嘿嘿,這並不符合玉柱的根本利益。

真要是十年未平匪患,玉柱還怎麼摻合九龍奪嫡?

不過,有一點是非常清楚的,連康熙都下了定論,靠湖南的綠營兵,根本不可能撲滅湘西匪患。

飯,總要一口一口的去吃,玉柱帶著新軍和炮甲來,並不需要依靠湖南的綠營兵。

照官場上的陋習,新巡撫上任後的七天內,屬於處理個人私事的時間,既不見客,也不辦公。

只是,玉柱不急,額倫特卻急得嗓子直冒煙。

鎮筸兵,可不是一般的兵馬,而是精兵中的精兵,強軍中的強軍。

俗話說,窮山惡水出刁民。

鎮筸兵打仗的時候,個個悍不畏死,即使是在前明的時期,都是全國有數的虎狼之兵。

只可惜,鎮筸鎮總兵,長期喝兵血,盤剝得太厲害了,激起了兵變。

如今,做亂的鎮筸兵,不僅扣押了鎮筸鎮總兵,還狂妄的叫囂說,讓朝廷抬著銀子去贖人。

周荃拿著額倫特遞進來的名帖,笑著對玉柱說:“東翁,額倫特這隻怕是急紅了眼啊,連七天都等不得了?”

自從,離開了京城之後,周荃怕說漏了嘴,不再叫玉柱主上,而改以東翁相稱。

玉柱澹澹一笑,說:“嘿嘿,額倫特這是火燒眉毛了呀。”

“東翁,以學生之見,不如先晾他一個時辰,如何?”周荃輕搖摺扇,提出了很合理的建議。

額提督急得要死,玉柱有啥可急的?

匪患,又不是今天才有的,已經存在了好幾百年,甚至是上千年的時間。

而且,假如玉柱不來湖南,湘西的匪患,恐怕還要繼續存在好幾百年之久。

“依你,且晾他一個時辰吧?”玉柱和周荃相視一笑,便不去搭理額倫特了。

玉柱既不打,也不罵,只是讓額倫特,在撫衙的門房裡,乾坐冷板凳。

面對上司的這種冷暴力,說實話,額倫特真心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
玉柱說到做到,他品著香茗,和周荃閒聊了一個時辰,這才召了額倫特進來。

吃了冷暴力之後的額倫特,一下子變乖,進屋之後,二話不說,便扎千行禮,畢恭畢敬的說:“湖廣提督,標下額倫特,請撫軍大人大安。”

玉柱含笑道:“額提督,你太過客氣了,請坐。來人,上茶。”

等茶上來之後,額倫特急不可耐的說:“稟撫軍大人,鳳凰軍情緊急,請撫軍大人速速發兵,馳援鳳凰……”

額倫特訴了一大堆苦,目的就一個,求玉柱馬上發兵,去救援危在旦夕的鎮筸總兵。

玉柱暗覺好笑,額倫特這是欺負他不知道湖南的軍情吧?

“額提督,本撫怎麼聽說,鎮筸總兵張邦勝太過貪婪,喝了不少兵血,才激起的兵變?”玉柱端起茶盞,慢條斯理的質問額倫特。

都鬧出兵變了,紙是包不住火的!

額倫特一時語塞,他可不敢當著玉柱的面,說張邦勝沒有貪汙士兵們的糧餉。

畢竟,張邦勝撈的黑錢,也有額倫特的一份。

一旁的周荃暗暗搖頭不止,讓額倫特這種顢頇無能之輩,擔任一省之綠營提督,莫非旗下無人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