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玉柱只帶了文德納、牛泰和吳江,輕車簡從的去了雍親王府。

老十三聽說玉柱這麼早就來了,就笑著對老四說:“四哥,我就說吧,玉柱對咱們是有感情的。”

事實俱在,老四也沒有說嘴的地方,只得由著老十三出門迎客了。

老十三是真的灑脫之人,玉柱也沒和他講究那些俗禮,略微拱了拱手,便笑著開玩笑說:“十三爺,瞧您今兒個滿面春風的樣子,莫不是得了稀罕的美人兒?”

“哈哈,那倒不曾,不過,美酒倒是弄了幾壇,就等著你來痛飲了。”老十三還和以前一樣,拉住玉柱的胳膊,就往裡走。

到了內書房門前,玉柱沒見著老四的人影兒,便心裡有了數。

以前,只要玉柱來這裡,老四必會階上相迎。

這一次,老四卻沒有露面,顯然是想試探玉柱了。

今時已經不同於往日。

以前,玉柱哪怕是御前的大紅人,也遠不如今日之權勢滔天!

內務府總管兼步軍統領,是個啥概念呢?

在前蘇聯,克里姆林宮辦公廳主任,兼kgb主席,兼莫斯科衛戍區司令員,兼莫斯科警察總局局長,兼莫斯科特別監獄管理局局長。

毫不誇張的說,玉半城是也!

進屋之後,玉柱快步走到老四的跟前,麻熘扎千下去,恭敬的說:“職玉柱,請雍親王大安。”

老十三有些看不過去了,怒道:“你我兄弟之間,何必如此俗套呢?”

老四也說:“你是我表弟,不是那起子奴才,以後甭行千禮了,拱手即可。”

玉柱若是信了這種鬼話,將來掉了腦袋,也是活該。

老四是什麼人?

他寵你的時候,確實是啥都可以給,啥都可以包容。

一旦,他看你不順眼了,以前所給的一切優待,都會變本加厲的收回。

年羹堯,就是典型的例子。

西北的年選官員,其實是老四主動給他的特權。

等年羹堯信以為真,真的搞了年選之後,又刺傷了老四的心。

天子者,威加海內,唯他獨尊,權柄不容任何人分薄,這個是客觀規律!

玉柱已經摸透了老四的脾氣,平時可以在老四包容的範圍裡,不拘於小節。

但是,初任步軍統領之日,必須對老四禮數週全。至少,不能往老四的心裡紮根毒刺下去。

“坐吧。來人,沏一壺釅釅的碧螺春來,我表弟愛喝濃茶。”

老四賞了座,玉柱倒沒再和他客氣了,徑直就坐下了。

老十三就挨著玉柱坐下,他笑眯眯的說:“我說表弟,我府上有個奴才,弓馬嫻熟,就是成天閒得發毛,你給幫著謀個差事吧?”

玉柱心想,連老十三都和他玩起心眼子了啊,唉,不愧是鐵桿的四爺黨啊!

“十三爺,您叫他明日到衙門裡來找我。多的不敢說,初任城門校,等立了功,慢慢的保舉為城門尉,並無大礙。”玉柱滿口答應了老十三的要求,沒有絲毫的猶豫。

老十三很滿意,抬手拍了拍玉柱的左肩,咧嘴一笑,說:“好弟弟。”

老四是個胸懷大志的傢伙,他讓老十三出面要官,肯定不是想防火啊,捕盜啊之類的官職。

玉柱安排的城門校,別看僅為正七品,卻是城門尉的副手,間接掌握著京城某一門的實權。

某座城門被老四變相掌握了,其中的便利性,還需要多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