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小姐,打聽到了,是陸氏的人來了。”小紅氣喘吁吁跑回來,把打聽到事告訴楊璇。

楊璇皺著眉頭說:“來就來唄,又不是什麼大人物,就是欠他們人情, 也不用敲祠堂的鐘吧。”

楊氏祠堂的銅鐘,跟河對面陸氏祠堂一樣,都是危急關頭或有很隆重的事才動。

小紅翹起小嘴說:“也不知算不算大人物,那個陸長樂,穿上官服、騎著馬來的。”

真的?

楊璇連忙走到窗前,正好看到陸長樂在村子中間的涼亭前翻身下馬, 然後由老爹還有楊氏一眾族老、房頭相陪下進了涼亭。

下馬的動作很飄逸,不過楊璇的注意力在那套官服上。

有了那套官服,可以命令福州所有的民團,

以前就是一個擺設,沒想到鼠疫一來,鄭芝龍一撤,福建頓時亂了,

很多地方為了自保,紛紛建立民團以自保,

這樣一來,陸長樂那套官服將有用武之地,起碼在在福州府一地很有威信。

可惜自己是女兒身,捐納不了官職。

這個無恥之徒,繳獲的武器都搜刮乾淨了,自己還沒找他算帳,他還敢送上門?

陸長樂和楊正保坐在涼亭中心的石桌旁,其餘長老、房頭坐在柱子間的石條上。

按正常來說, 商議事情應到祠堂或楊家, 只是陸楊兩族的關係微妙,

祠堂有不少在族鬥中戰死的先人,不宜進;

二族關係還沒和好,陸長樂又穿著官服,按理應坐在首位,楊氏哪能讓他壓一頭,

在涼亭中招待最好,完美避開上面那些問題。

“陸總練,不知此行有什麼目的?”楊正保開門見山地說。

一個府的民團總練,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不過想用來威脅福州楊氏,那是痴人說夢,

現在這般客氣,主要是治療疙瘩病時欠陸氏一個大人情。

楊正保直接,陸長樂也不拐彎抹角,徑直說:“楊族長,不用我說,你也知現什麼況狀,政局動盪,兵匪不分, 貴族有理由重建民團自保。”

就猜到這個目的, 楊正保沉默不語。

一旁的楊正樹冷笑地說:“成立民團, 然後聽從你這位民團總練的調遣,陸總練是這個意思吧。”

“沒錯”陸長樂沒有否認。

二房房頭楊正財有些驕傲地說:“福州楊氏的子弟,有能力保護自己,沒必要成立什麼民團。”

有危險時,族中子弟肯定會挺身而出,

沒必要再掛一個民團的名義受制於人,特別是受制於跟楊氏有舊怨的福州陸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