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廈將傾?”二叔公搖搖頭說:“大明這麼多年,多少動盪,現在江山還不是姓朱?很快就會平復的。”

“小小的建虜,不過是大明朝的家奴,能蹦達多久,族長是不是有些過慮了?”肥伯也同意二叔公的觀點。

慶二爺老神濙定地說:“咱福建是塊福地,他們打他們的,我們過我們的,有鄭總兵在,穩著呢。”

陸晉青對朝廷也有信心:“這次朝廷調集了三十萬大軍支援錦州,建虜這些土雞瓦狗,肯定抵擋不住,這次不僅要解錦州之圍,還要把建虜的老巢也給端了。”

眾人覺得陸長樂危言聳聽,都不認可他的觀點。

一向支援陸晉遠也有些疑惑地說:“族長,你的這些話,從何說起,可有根據?”

要是往日,陸長樂說這些話根本沒人信,說不定還賞他兩嘴巴,讓他好好說話,小心禍從口出。

最近陸長樂表現實在太好了,搶擂臺、籌稅銀、搬救兵,幾次助福州陸氏跨過難關,

現在陸長樂還是老族長指定的繼任者,要尊重。

“這個...有些事,我也不知說不說好”

“有什麼說什麼,一筆寫不出二個陸字,在座的都是你的骨親血親”肥伯鼓勵道。

要是沒有陸長樂,兒子長富惹的禍更大,陸長樂做了族長後,對陸長富還是給予尊重和重用,

肥伯心裡暗暗感激,也一直支援陸長樂。

“不怕,什麼都可以說,現在是議事,不是議罪,族長可以百無禁忌。”慶二爺也發話。

陸長樂左右看一下,有些猶豫地說:“我...我也不知該如何說起,跟楊氏幹架那天我不是受傷嗎,當時腦袋痛得厲害,迷迷糊糊中,有老人家從天而降,那位老人家...跟祠堂正中掛著那幅畫像一模一樣。”

“老人家跟我說了那多話,還摸了我的腦袋一下,真是很神秘,原來痛得厲害的腦袋一下子不痛了,想事情也靈光了很多。”

“真的?”二叔公一下子站起來,那雙昏黃的老眼迸著精光,連忙追問:“你說大明大廈將傾,就是畫像那位老人家跟你說的?”

“是”陸長樂毫不猶豫點頭。

穿越這種事,說了別人也不信,說不定當妖邪燒死,

在科技不發達的時期,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反而容易讓人信任,

開弓沒有回頭箭,只能“通靈”到底了。

“哈哈哈,老祖顯靈,老祖顯靈了”二叔公撫掌大笑道:“我這老骨頭一直想不通,樂哥兒怎麼突然開竅了,原來是先祖顯靈,嗯,估計先祖說的人,就是樂哥兒,不,應說是族長才對。”

“二叔,此話怎講?”陸晉遠有些疑惑地問道。

所有人都把目光看著二叔公。

畫像上的人,是福氏陸氏的先祖,他第一個到福安,然後開枝展葉,都死去多少年了,二叔公還能跟老祖說上話?

二叔公一臉虔誠地說:“跟楊氏幹大架那天晚上,我做了一個夢,夢中看到前面有一個人,背影很像先祖,追上去一看,還真是先祖,跪求先祖庇佑,助陸氏渡過難關,沒想到先祖哈哈一笑,說族中有能扛起責任的後生,讓我靜觀其實即可。”

“先祖說完,還推了我一下,當時我就醒了,這些天我一直觀察族裡的後生,這個後生是誰,相信大家已心裡有數。”

不會吧,這麼巧?

陸長樂有點傻眼,自己想成大事,需要族人的支援,這才編了個故事,這麼巧,二叔公也做夢?

是二叔公日有所思、夜有所夢,還是他這個人精暗中助自己一把?

不管怎麼樣,有二叔公這次神助功,自己的地位不僅穩了,還多了一層庇護。

以後誰敢質疑自己,就拿先祖託夢說事。

跟自己作對,那就是跟陸氏的先祖作對,看誰有這個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