祠堂做著法事,守靈的人也多,陸長樂把議事改在老族長生前居住的大堂,

老族長早有遺言,他死後,宅子就是族長的住所。

二叔公管族裡的帳,大致說了一下近期的開支,然後有些沉重地說:

“公房實在拿不出錢了,官府催稅賦的期限只有三天,大家都想想怎麼應府吧。”

巧婦難為無米之炊,手裡沒錢,二叔公也變不出來。

眾人沒說話,紛紛把目光落在陸長樂身上。

茶山沒指望了,鄭渡帶人到村裡興師問罪前,把茶山打砸一番,

茶葉不是被搶就是毀壞,聽說茶樹也被砍了很多。

現在就指望陸長樂了,

陸長樂把黃金送給老祖宗看時,在座的人都看到,也親耳聽陸長樂說還有上千兩白銀。

只是,這些煉出來的金銀,有多少是公房的,大夥心裡沒有數。

陸長樂底氣十足地說:“二叔公放心,除了事前承諾給長和、長真他們的獎勵,八十二兩三錢黃金、九百三十六兩白銀一會就能入公房,加上公房剩下的錢兩,欠官府的稅賦、老祖宗的後事還有族長死傷的花銷,應該還能應付。”

族長權力大,族老、房頭輩份高,陸長樂和族老們們約好各論各的,

二叔公他們叫陸長樂族長,陸長樂也以晚輩身份給予他們尊重。

當然,遇上大事,還是族長說了算。

“這麼多?”慶二爺一雙老眼睜得牛眼那麼大。

二叔公聞鬆了一口氣:“太好了,有了這筆錢,燃眉之急可以解除了,長樂...不,族長你做得太好了。”

叫習慣了,一時還轉不過來。

陸晉青搓了搓手,一臉期待地說:“族長,垃圾能煉出金銀,不如干票大的,我們全族出動,好好弄一筆錢,有了錢,什麼事都好辦了。”

幾個毛頭小子,幾天就弄了摺合一千七百多兩銀子,要是福州陸氏都出動,豈不是要發財。

陸長樂搖搖頭說:“不是垃圾能鍊金,含金銀的垃圾才能煉,能煉的我都煉了,這個不用想了,起碼近期不用掂記。”

長河街散落在地上、水裡的地金,連茅房裡的地金也不放過,全讓陸長樂收走了,

要想再煉,少說也要一二年後。

“原來是這樣,可惜了”陸晉青有些失望地坐下。

陸長樂看著陸長富,語氣平和地問道:“長富哥,你有什麼想說的,都是自己人,但說無妨”

幾次看到陸長富欲言又止,明顯是有話說。

老族長死後,陸長富明顯變了,原來意氣風發的他,變得消沉了很多。

陸長富有些苦澀地說:“族長,諸位族老,長富無能,沒保住茶葉,給族裡招來禍端,現在又...又要違約了,那些茶葉,收了商家五十兩的訂金,違約得十倍賠償”

寄以厚望的茶山,不能給公房上交一文錢,還要面臨天價的賠償金,陸長富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
“收了訂金,簽了契,那按契約辦事”陸長樂轉過頭:“二叔公,官府那裡可以周旋一下嗎,欠稅的那麼多,也不是人人都能湊得出來吧。”

二叔公點點頭說:“族長說的對,欠稅的多了去,能全部湊足的寥寥無幾,因為衙役催得太急,這幾天都發生好幾起抗稅事件,死傷幾十人,官府也鬆了口,可以先交五成,餘下的五成可以緩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