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二場架,楊璇一個人就放倒超過三十人,自己毫髮未損。

自信心爆棚。

“大哥,大哥”這時四房房頭楊正樹興沖沖跑過來,一臉興奮地說:“你看看,誰回來了。”

“侄兒見過大伯”二個身材矯健、目光犀利的中年人齊齊向楊正保行禮。

楊正保看到眼前的二人,眼前一亮,點點頭說:“啟軍、啟義,太好了,有你們在,我們楊氏的贏面就更高了。”

楊啟軍、楊啟義是楊氏族裡的好手,因身手好,被富商重金邀去當私衛,

族裡一出事,房頭楊正樹就派人火速把他們召回來。

楊正樹得意地說:“大哥,姓陸的幾個扛頭人都受了傷,還有幾個好手在福清一間車馬行當護衛,遊擊將軍鄭芝虎奉旨領兵到河南剿匪,那幾個姓陸的護著糧䓍上路,近期肯定回不到,我們楊氏這次贏定了。”

“這一次,一定把陸氏踩在腳底。”楊正保咬牙切齒。

贏面大,楊正保的信心,從來沒這麼多。

五月初九,天氣晴,宜祭祀、改灶、動土,忌婚娶、開市。

花溪邊,龍王廟。

往日香火有些稀薄的龍王廟,今天人山人海,廣場邊、遠處的小山坡擠滿人,一些找不到位置的人,還爬到村上看。

比長樂縣城過年時的廟會還要熱鬧。

人多,但不亂,很多人神色凝重,就是說話,明顯也壓低音量。

現場不僅有凶神惡煞的官軍站崗,還有長樂縣的衙役維持秩序,

福州二大氏族,陸氏和楊氏的擂臺就設在這裡,

主持這次擂臺的,是福建總兵鄭芝龍之弟、福州衛指揮使鄭芝豹,

誰敢說半個不是。

廣場中央,是一個用毛竹一層層搭起來擂臺,高逾二丈。

福州陸氏在擂臺的東面,福州楊氏在擂臺的西面。

“噹噹噹”一名官兵連敲了三下銅鑼,大聲喊道:“肅靜!”

等眾人靜下來後,鄭芝豹心腹陳千戶走上去,拿出一張紙大聲讀了起來。

大意是陸楊兩族惡鬥多年,不僅對兩族是很大傷害,對地方也造成不良影響,福州衛指揮使鄭芝豹不忍兩族再惡鬥下去,設下擂臺,讓兩族人的恩怨在擂臺上解決。

擂臺過後,無論結果如何,雙方都不能有異議,更不能再私下械鬥。

鄭芝豹看了看身邊的陸楊兩位族長,沉著問道:“兩位族長,都聽清楚了吧?”

老族長和楊正保連忙站起來躬身行禮:“回指揮使的話,聽清楚了。”

別看二人在族裡說一不二,在鄭芝豹面前,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。

海盜出身的鄭芝豹不僅手裡有權、麾下有兵,還兇名在外。

鄭芝豹點點頭,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:“好了,籤生死狀。”

簽下生死狀:

上了擂臺,生死各安天命,死傷各自承擔;

下了擂臺,恩怨一筆抹過,嚴禁秋後算帳。

在鄭芝豹的主持下,先是二個族長簽字作保,然後是兩族參加擂臺的人籤。

識字的人不多,大半人是畫個小圈圈,然後打上指模。

陸長樂神色複雜地簽下的自己的名字。

沒想到,來這到這裡籤的第一個名字,簽在生死狀上。

“喲,這不是陸氏的那個小神童嗎,怎麼讓你來搶擂臺,姓陸的沒人了?”

“還敢來,一會別嚇尿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