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角旗是紅色繡有鄭字的三角旗,有了這面旗,海上行船通暢無阻;

金甲牌就是黃金打造的圓牌,有了這塊令牌,在福建陸地上安心行走,不怕有人耍賴。

紅字旗的價錢不是固定的,它會根據船的大小、經營貨物的品種而定。

金甲牌相當於鄭芝龍的私人令牌,只有跟鄭芝龍親近或賞識的人,才有機會機會得到,

鄭芝龍,字曰甲,小字一官,號飛黃,

金是令牌由黃金打造,甲來自曰甲中的甲,據說這是金甲牌的由來。

誰也沒想到,眼前這個話也說不利索的傳教士,身上竟然有鄭芝龍的令牌。

陸長威也懵了,有點不知所措把那名傳教士放下。

“尼公子,尼公子,終於找到你了。”幾名捕快撥開人群衝進來。

為首的,正是長樂縣新任捕頭許大順。

許大順扶起癱坐在地上的傳教士尼克,臉色突變:“尼公子,你…受傷了,沒事吧?”

“捕...捕快大人,我的手...好痛”尼克看到穿衙役服的許大順,暗暗鬆一口氣,有些委屈地說。

好心幫這些人治療,他們竟然揍自己。

許大順安撫道說:“尼公子不要害怕,許某一定替你討回公道。”

尼克只會一些簡單的大明話,隱隱聽到“公道”兩個字,加上許大順是衙門的人,還救自己出險境,聞言點點頭說:“好,好的,捕快先生。”

得到尼克的同意,許大順臉色一橫,大聲吼道:“來人,把這些刁民都拉回去,聽候發落。”

陸長威心裡有些不妙,搶著說:“許捕頭,這個夷人在村裡鬼鬼崇崇,還對我們的族人動手動腳,非常可疑,怎麼不抓他,反而抓我們呢?”

“大膽,尼公子有通關公文,是朝廷的客人,何來鬼鬼祟祟?”許大順冷笑地說:“再說了,是不是壞人,官府說了算,還輪不到你來定,來人,把這些狂徒全部抓回縣衙。”

陸長威一咬牙,大聲吼道:“看誰敢在陸氏的地頭抓人!”

問都不問,就把過錯全推在陸氏一族的頭上,真當陸氏一族好欺負不成?

話音一落,在場的陸氏子弟面色不善圍過來,把許大順、傳教士還有二名捕快圍了起來。

這些年打海盜、防流匪、族鬥,福州陸氏就沒怕過,

區區幾名捕快想在陸氏的地盤鬧事,還真不怕他。

看著圍過來的陸氏子弟,許大順冷笑地說:“你們還想反了天不成,尼公子手持金甲牌,是鄭總兵的座上賓,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他動手,忘了紅樹灣的下場嗎?”

話音一落,在場陸氏的族人臉色齊變,站在最前面的陸長威的臉色也變得煞白。

那是十年前的事,也就是崇禎四年,一支船隊在紅樹灣停靠,船員想在紅樹村補給,

好話說盡,連鄭芝龍給的金甲令牌都拿出來,紅樹村的村民就是不同意,

原來紅樹村出海的船被鄭芝龍的人劫過,貨搶了,還殺了幾個人,那時起就結了仇,

在別人眼裡,鄭芝龍是大明高官、總兵,

在紅樹村民眼裡,他還是那個殺人掠貨、無惡不做的海盜。

鄭芝龍聞訊後大怒,派鄭芝豹率兵把紅樹村團團圍住,然後潑油縱火,足足燒了三天三夜,

紅樹村二百七十二口人,一個人也逃不出,整個村落燒成廢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