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氏子弟聽著,認住那些臉,就是他們搶我們的水、打死打傷我們的親人,知道長大後要幹什麼嗎?”

“把姓楊的都幹掉”一群稚氣未脫的孩子,握緊拳頭、咬著牙齊聲應道。

“娘,我要上去幫爹打姓楊的”

“狗兒乖,長大有力氣了再打,記住,就是死,也不能讓姓楊的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”

“狗兒知道了,娘。”

有個流著鼻涕的男孩指著陸長樂說:“娘,為什麼長樂哥沒上場?”

“小點聲,樂哥兒昨天上過場了,他....受傷了。”

“我知道我知道,長樂哥讓楊家的小娘子打倒了,好羞羞哦。”有個小女孩笑嘻嘻地說。

“聽我爹說,長哥讀書也不好,還讓錢先生罵他是榆木腦袋呢。”

一群孩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。

“住口,樂哥兒是為族裡受的傷,哪個再多亂說話,掌嘴。”一旁的二叔公忍不住發聲。

二叔公輩份高,還是族老,他一開口,所有人馬上閉口。

看到沒人再出聲,二叔公看了看旁邊包著頭的陸長樂,眼裡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。

十年前,一夥海盜趁著夜色偷襲興平村,陸長樂的父母在抗擊海盜時死在亂恨之下,年幼的陸長樂吃百家飯長大。

年輕時陸長樂很聰穎,十二歲就考了童生,族裡很高興,每個月給他一份學米,希望他能學業有成,給族裡出一個舉人老爺。

沒想到陸長樂考上童生後,文氣和運氣好像用完一樣,連續幾年應試不第。

去年當朝大儒錢益謙到長樂縣,陸長樂費盡心思把自己的文章遞上去,想得到讚揚,漲些名氣,

沒想到錢益謙看後,只說了四個字“不知所云”。

出名不成,反而成了笑話。

感到科舉無望的陸長樂,破罐子破摔,整天無所事事,還在青樓跟人爭風吃醋,差點要吃官司。

族裡不少人對他不滿,早就想收回學米,讓他自生自滅,

也就是幾個族老念在他亡父亡母的份上,暫時還把這件事壓了下去。

昨天聽到族人跟楊氏幹架,喝了幾杯便宜米酒的陸長樂,腦子一熱,跟族人一起前去幫架,沒想到路上遇到同樣去幫架楊氏一族的人,為首是楊氏族長楊正保的女兒楊璇。

有二分酒意的陸長樂第一個衝上去,想拿個頭彩,沒想到一個照面就讓楊璇一棍放倒,

暈倒前,雙膝一軟,竟在楊璇面前跪下......

牛高馬大的漢子,讓一個小女子一棍放倒跪下,連孩子都瞧不起。

文不成武不就,身無所長,家無餘財,名聲還不好,雖說長得儀表堂堂,媒人看到都繞路走。

十八了,還是光棍一條。

大好前途的後生,就這樣廢了,二叔公能不失望嗎?

二叔公不知道,此刻陸長樂心裡更加鬱悶。

陸長樂本來是一個事業有成的區域總代理,小別墅、小跑車有了,追了三年的女神也答應了求婚,

那天心情太興奮,五十多度的白酒像水一樣往嘴裡灌,一覺醒來到大明,魂穿在同名同姓的陸長樂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