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寒和柳心兒對視了一眼,他隨後道:“我們剛好從這裡路過,小兄弟,你這裡方便嗎?如果方便的話,我們想在你家避避風頭,後面有很多人追我們。”

秦寒一口氣說完,道明來意。

進去避避風頭,並不會給少年帶來什麼麻煩。

站在門口的乾瘦少年猶豫了一下,片刻後,點頭道:

“你們可以進來。”

秦寒微微一笑,“謝謝你。”

小院不大,站在門後的少年側開一個身位,示意兩人進屋。

步入院中,方見殘破。

院子不大,一棵老楊柳便遮擋了大半空間,楊柳樹下有著一口古井,裡面有絲絲縷縷的靈氣從中溢位,但以少年人的目光恐怕無法看出任何端倪。

除卻一棵老楊柳和一口古井之外,院中便只剩一些日常用具和佈滿灰塵的雜物,以及老屋幾間。

進屋之後,少年將兩人帶到了稍大的房屋中。在少年的示意下,兩人來到了一張老舊的八仙桌旁坐下。

“兩位,我給你們倒一碗水。”

少年的聲音很稚嫩,與年紀完全不相符合,宛若稚童,若非親眼所見,光聽聲音定然以為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。

倒水的時候,秦寒瞥了一眼,看見少年眼含笑意,眉宇間掛著化不開的愁緒。

“家裡就你一個人嗎?”秦寒忍不住問道。

少年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,“不是,我家裡有四個人。”

“四個人?”

秦寒疑惑,在他的感知之中,除了少年之外再也沒有其餘生命氣息。

少年傻傻一笑,“我爹,我娘,還有我哥哥。”

秦寒恍然。

一旁的柳心兒溫柔一笑,“那他們呢?”

少年目光黯淡,“死了。我爹和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,留下我和哥哥一起過日子,可是去年冬天的時候哥哥生了場大病,求了好幾個郎中也沒治好。”

柳心兒愣在原地,滿臉歉意,最後看向秦寒。

秦寒搖了搖頭,他剛想開口安慰,少年卻是笑了起來:

“大哥哥大姐姐,你們不用安慰我,因為哥哥離開的時候他跟我說他會一直在天上陪著我的,哥哥還說讓我自己照顧好自己,等我長大了一切就都好了。”

“那你怎麼生活的呢?”秦寒心中悲切,喉嚨處像是堵了什麼東西。

小院殘破家徒四壁,老屋空曠少年孱弱。

這樣一個瘦弱少年,一個人又如何討生活。

少年嘿嘿一笑,“去年夏天的時候,我餓的不行了,就去大街上晃悠,可是晃悠了很久也沒人願意喊我吃飯,我就準備回家喝一瓢涼水墊墊肚子,可剛準備走,林掌櫃就叫住了我,問我願不願意在他的酒樓裡幫忙洗洗碗掃掃地,說每天管飯,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。不過那天我也沒好意思提吃飯的事情,一直捱到了第二天中午。”

少年的目光漸漸柔和,想來是心底猶如驚濤駭浪般的情緒已經平復,秦寒溫和一笑,“那你就一直在那個林掌櫃的酒樓裡洗碗掃地嗎?”

少年點點頭,“今天林掌櫃家裡有事情,酒樓沒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