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 欲離間漁翁得利 姐弟和斷金心齊(第1/2頁)
章節報錯
“公主殿下,茶舍那邊來了位客人,說是要見您。”
眼見著天色將黑,正是該洗漱一番,替當爹的做完苦力,便早些歇下的時候,麗嵐並沒有出宮去的打算。
只是竟然有人上茶舍找自己,這不對勁的很。雖說對於朝廷裡那些高官大員來講,這茶舍的歸屬已然是個心照不宣的事,卻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這茶舍背後的主人是自己。
如今被人點名道姓的找上門來,麗嵐知道,此番不去不可……
星月映燈明,夜市往來行。京兆城依舊是非一般的熱鬧,來往的百姓在各處尋樂子,一頂樸實無華的小轎根本不似宮裡的東西。
可這轎子上坐的,確確實實是麗嵐。若是大搖大擺的出宮,頂你果然愛要影響老百姓的正常生活,更是要叫街上一陣騷動。左右那茶舍是自家產業,麗嵐便也不怕能有什麼事兒發生。
“殿下,當真不需要同陛下說一聲麼?”陛下有多寶貝自家這位殿下,眾人皆是看在眼裡,若是麗出了半點差錯……便是皇帝不會牽連旁人,朝野之上也會是好一番大震動。
“我們這一路出來,瞞的是尋常百姓,又不是父皇。”
雖說皇帝麗璟並不監視自己一雙兒女,但若是連麗嵐從寢宮出去,一直都走到宮門口之時還能不知道,方才是件奇怪事。
屬臣怕的是公主出事,叫皇帝因為未曾上報受到牽連。而麗嵐的意思則是皇帝已然默許,不消憂心便是。
對於對方的意思二人皆是沒有挑破,說話間,這轎子便已然到了茶舍附近。轎內外的人心照不宣,路過茶舍門口,轎子並沒有停,繞到巷子裡頭,順茶舍後門進了去。
“殿下……”茶舍裡頭負責的已然早早等在後門候著,見麗嵐轎子一停,便作揖問好,“那人被我請進了雅間,不知殿下的意思是?”
“備些好茶送到三樓來。”今日這人必然不是善茬,雖是要了解個清楚,麗嵐卻也不想與之浪費太久的時間。
下得轎子,麗嵐一面往前走著,順口便吩咐道:“茶舍對外謝客,就說今日要提前清點一番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
領了命的皆下去做事了,麗嵐徑自到了三樓,底下的人也算著時候將人帶了上來,敲響了門:“殿下,人帶來了。”
這屋裡頭應當是有機關在的,不同於當年青洛上來時的佈置,雖是那一桌一椅之間依舊盡顯主人的品味同風格,平磨螺鈿、細凋木椅,典雅大方一者不缺。
只是這每一個擺件的位置都有了明顯的變化,一左一右的櫃子,就同那侍衛相對而立。若是有人行差踏錯,恐怕就能掉進那提前準備好的陷阱當中……
“嗯,下去休息罷。”麗嵐沒有起身,只在屏風後面應了一句,繼而只能聽見一聲茶盞落在木桌上,瓷器與木器相碰撞的細微聲音。
麗嵐沒有任何動作,擺明了便是不歡迎來人,可來人卻是不在乎,繞過那彷彿能將整個兒屋子都遮蓋起來的屏風,直往麗嵐身邊那椅子的方向而去。
出入頭一次到訪之地,卻是能夠絲毫不擔心被下了絆子,麗嵐低垂著的眸子微微往斜下方頓了頓,直接開門見山:“來這茶舍尋本公主,你是何人?”
“公主殿下應該不認識小的。”
這聲音一出,麗嵐便對這人有了個大概的認識——常年生活在南方,雖然操著一口京兆話,可骨子裡變不了那份口音,若是說隨家人來京城經商才學了京兆話,便是尋常老百姓也不會信。
沒有受到邀請,來人卻是直接大搖大擺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,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:“只是公主殿下往後便應該認識小的了。”
“這茶果然不錯,要不是大麗最叫皇帝在意的子侄呢!”
麗嵐沒有應聲兒,端起茶來抿了一口,便沒有再放下,只等著這人繼續說下去。
“只可惜,公主殿下往後便不是這大麗頂尊貴的人了……試想一下,若是誰人被壓了這麼多年,一朝得勢,也不會放過壓在自己頭上之人罷?”
麗嵐也沒想到,自己和父皇當年為了叫崇兒知道成長當年做的那段戲,竟真叫人信了去,明白了來人之意,心中冷笑:“哦?你如何知道我同麗崇之間不和?”
“公主殿下飽讀史書,應當知道歷代帝王家都是如何,想來也不用小的給公主殿下細數!”麗嵐方才那話,在來人心裡便是承認了二人之間的關係不好。
“所以呢?”麗嵐笑笑,打算藉著這兩句就叫自己對麗崇不滿,升起造反的心思,該不會太嫩了點兒……若是趕上那本有此意的,豈不更是要先殺之為快?
“如今陛下可是將麗崇當做未來儲君培養,更是直接叫人去接觸軍營裡頭的青小將軍,難道這意思在公主殿下眼裡還不夠明顯麼?”
“若是小的知道的不錯,公主殿下的體弱想來是打孃胎裡帶的罷。”
“這些年來又一直為了這大麗操勞,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只因為旁人的言語,就叫陛下選擇了麗崇,難道公主殿下心中就不怨麼?”
哦,這是把矛盾又牽到了父皇身上。麗嵐如是想著,眸中卻掛上一絲不滿:“便是陛下叫麗崇做儲君,難道本公主還能造反不成?”
一時間,屋內的二人皆是不再言語。等到杯中茶飲盡,麗嵐笑著站起身來,“能找來這裡,算是你有幾分本事,只可惜這點兒本事屬實還不夠看。”
來人顯然是感受到了麗嵐的態度,也知道這屋子裡不可能沒有機關,卻沒有半分坐立不安的模樣顯露出來,若不是對這屋子極度瞭解,便是個亡命徒對待生命的態度。
“便是公主殿下念及情分不願意造反,也總能趁著這麗崇沒發展起來的時候……”麗嵐雖是沒看著,來人還是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,“做掉這個未來的禍害才是。”
似是為了證明來人對自己身子的形容,麗嵐輕咳兩聲,端著手裡的茶盞繼續往前走著。
走到屏風面前,麗嵐將茶盞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頭也沒回的應了那人的話::“今兒你若是能走出這屋子,我到底還是能高看你一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