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刀在手裡顛了顛,孟明際看著刀身嘴角微勾,心裡已然是有了數。

“怎麼,不敢了?”若說對面這人不知道些什麼,也不是不可能,但此時此刻的激將之法,倒是引起了孟明際幾分懷疑。

“啪!”

“嗖……啪嚓!”孟明際手裡的刀應聲斷成兩截。

“這……”

“上次便出了如此的問題,難道說是有人刻意做什麼不成?”比試臺底下又開始議論紛紛。

之前那不敬青將軍的人短短時間便已經被眾將士孤立起來,此時乾脆放縱自我,想起什麼便說什麼:“我看倒是這孟明際自己遭了報應。”

若是和這人攀談起來,便是不把矛盾惹到自己身上,但凡被當做同流合汙的,豈不是在軍營裡頭也沒了兄弟?因而沒人敢搭茬兒,比試臺底下也隨之安靜下來。

之前王老二折了槍,可是直接便輸了比賽,如今孟明際如何打算,便成了眾人關心的——王老二放棄不過是丟些面子,孟明際只要輸一場,可就得捲鋪蓋捲走人。

“將軍,一時看走了眼也是正常的。”

一旁的看臺上原本只有宣威將軍和青洛兩人,今日自然多了酈崇一個,後來者居上的坐在主位上。儘管酈崇自己百般不願,到底還是被青洛推了上去。

“將軍想要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,末將可以理解……只是這孟明際到現在還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,便是真有些本事,也必然是留不在軍營裡頭的。”

方才孟明際掂量那木刀的時候,青洛便知道前者指定是看出了什麼問題。

這軍中瞧不上孟明際的可多,但敢明目張膽做手腳的又能有幾個?青洛側過頭去看了看宣威:這件事兒她本無意追究,可宣威做的著實是有些過了。

就如眾將士說的,孟明際身後還有孟中丞撐腰,便是不從軍,也總能靠著祖產生活下去。

可若是宣威針對的人不是孟明際,而是一個普通計程車卒叫宣威看不進眼了呢?豈不是要害了人家一輩子的前程?

“且不提孟明際性格如何,我大酈的將士皆有不服輸的血性,本將以為不算是錯。”青洛語氣中帶了幾分自己都沒有注意的疏離,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便是這般滿滿拉開的。

“更何況如今九場已經勝了七場,想必眾將士們應當已經承認了孟明際的本事。”比試臺下的議論聲青洛聽的清清楚楚,眾將士在不知不覺間,已經開始站在孟明際的角度上思考問題的後果。

宣威張了張口,看見一旁的酈崇,還是選擇閉上了嘴。

“如今孟明際還沒未認輸,此番比試也便還沒有勝負。”一旁坐著許久未曾開口的酈崇抬眸掃了宣威一眼,顯然是對後者的行為極其不滿,“宣威將軍還是莫要著急下定論的好!”

“宣威將軍要知道,即便是父皇和青將軍都因為您在軍營裡頭的威望尊重於您,如今青將軍到底是這京郊大營裡的說話算話的。”

儘管宣威只得作揖認是,可酈崇顯然沒有輕易放過宣威的意思:“且不提青將軍郡主的身份,便是這軍中的尊卑,宣威將軍應當比本皇子清楚罷?”

“殿下說的是,是末將冒犯將軍了。”

“知道就好,本皇子方才來軍營裡不久,這軍營裡頭的規矩自然比不得宣威將軍瞭解,冒犯了主帥該當何罪,想必宣威將軍自己不會徇私枉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