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沒等王則說些什麼,吳元化又道:“說來師侄你對此也需要注意幾分,你倒是沒有燕師侄身上的毛病,可有時未免謹慎太過。就比如此番清都派的麻煩,你若是不多顧慮那朱平的身份,說不得就能取了朱平性命。如此一來,也省了這後續的麻煩。”

“就是因為你有時還是顧慮太多,才演化如今結果。”

“燕師侄的性格問題,在於處事之時不太考慮後果,你則是太過於考慮後果了。”

“如此性格,對於你日後還丹,也是有些影響的,此事還需注意才好。”

王則有些慚愧。

他之所以沒有全力出手攔下朱平,倒不是顧慮朱平清都派弟子的身份。

只是出手之時,總習慣於留上幾分後手。

此外因為昔年散修經歷,與人鬥法,總會考慮此人暗中是否還有幫手。

所以那時攔截朱平,才沒有將一十二枚清泓珠一併使出。

用更直白的話來說。

他就是考慮層數太多了,以至於有時候明明很簡單的事情,總也被他想得複雜了不少。

這本來也不是壞事。

畢竟以他原本散修身份,沒有什麼依靠,有何結果都看自己,不好失了分寸。

可如今身入截江,有了宗門為憑,還畏首畏尾,反而平添麻煩。

王則心中也暗暗記下吳元化的提點,這已經不是個人行事風格的問題了,還牽扯了日後丹境修行,當然不能輕視。

不過轉念,王則忽然想起了吳元化口中提及的掌教真人徐元來。

因為玄冥統御萬水真訣的緣故,王則對這位掌教真人很有幾分映象。

如今又聽吳元化提起截江劍派有徐元坐鎮,哪怕風氣變化,也不會走向浮鼎宗的模樣,心中難免有些疑惑。

忍不住問道:“掌教真人隨手便能佈置上乘功法機緣,任由門內弟子學去。此前我也聽聞,他老人家還曾因場棋局上的勝負,便舍了一件法寶給浮鼎宗劫法真人孟星河,想來也是劍修一般的灑脫性子。”

“他老人家如此性格,如今又還掌管派內諸事,想來縱然昔年出了陳老魔這等事情,對我截江劍派規矩有些影響,可也不至於鬧成如今這般,隨便一個散修出身的弟子,都會遭受針對的模樣才對。”

“卻不知門內風氣變化之事,為何他老人家也不多管呢?”

“弟子也曾在浮鼎宗修行過,見識過其門中那些蠅營狗苟,若是我截江劍派,真有一日也變成那般模樣,只怕對我派諸多劍經傳承,也有不小影響吧?”

吳元化沒想到王則會問出這種問題,愣了一愣,搖頭道:“此事我就不知了,掌教真人高深莫測,有何安排哪裡是我們能夠猜測的,不過我看門中風氣漸壞之事,早晚會有解決,你也不必擔心太多。”

“況且等你入了內門之後,縱然因為散修出身的來歷,依舊有些影響。可只要專心修行,煉得上乘功果,也不會有人閒著沒事兒找你麻煩。”

“這些便不多說了,莫師兄那邊,估計還在等著你我過去,不好叫他多等。你我還是早些去執事殿見他,將清都派的麻煩處理了為好。”

聽得這話,王則一時也不好再多問什麼。

只得是跟著吳元化走出院子,朝著飛玄峰執事殿而去。

而也就在王則與吳元化離開院子的時候。

吳元化宅邸上空,五火童子身影,卻憑空出現!

似有幾分驚訝的自語道:“看來這截江劍派,也還沒變得太壞,到底還是有那麼幾個明眼人,能看出徐元那小子遲早要肅清風氣。”

“只是一個外門長老都能看明白的事情,內門那些個老頑固,怎麼就弄不明白呢?硬要做出那些個亂七八糟的算計來。”

“怪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