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則愕然。

他實沒想到,自家老師居然是抱著這種心思。

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。

這也不怪他,實在是陳玉犁計劃太過出乎他的預料,畢竟誰能想到,一個凍魔宗劫法真人,居然要偷摸扮作浮鼎宗還丹修士搞事?

陳玉犁看出王則念頭,嘿嘿一笑:“說來我還沾了你的運數,若非見你在那指羊江畔動用無形劍,隨你一道知悉這趙玄朗與那李靜軒小子的爭鬥,我倒也還難琢磨出這門路來。”

“眼下我捉了這趙玄朗,以手段變化,混到那浮鼎宗修士之中。豈不比頂著趙含煙戒備,直接出手奪取星河幡要方便得多?”

“可惜這法子雖好,到底不好憑之混入浮鼎宗山門,憑我修為,也難確保不露行藏。”

“不然倒是不必謀算什麼星河幡了,直接取來天河正法,豈不美哉?”

陳玉犁說著,有些可惜的搖頭一嘆。

“……”王則一時無言。

不過他轉念一想,陳玉犁性格便是如此,也不拘泥種種規矩,有此行徑,屬實正常。

於是也不就此多做琢磨了。

他倒是不懷疑陳玉犁替了趙玄朗身份的能為,只是想到自己,未免有些憂慮。

自己剛拜了老師,還沒學到什麼正經法門呢,若是陳玉犁這一去,一時半會兒回不來。

或者出了什麼意外,以陳玉犁的性子,自己先走了也不是沒有可能,他豈不是要傻眼?

猶豫一會兒,王則道:“老師算計真高妙也,弟子歎服。”

“只是弟子見這趙玄朗還丹修為,我曾從截江劍派兩位道友口中聽來,此人煉的是元磁神通,專克五行法物,百般追截,卻都未能拿下那截江劍派的李靜玄。”

“如此看來,這浮鼎宗修士,也不過爾爾。”

“天河正法,想必也不一定多強,還不如修老師正傳法門來得好了。”

“不知老師去謀這星河幡前,能否先指點弟子修行一二?”

陳玉犁看著王則,嘖嘖笑道:“你這小子,心思倒是不少。”

“也罷也罷,你既憂心無法可修,為師便也遂了你意。”

“你有天河珠在身,修水法自然最妙。為師所煉根本,本也是截江劍派玄河寶章,後又得凍魔宗黑水真法傳承,水法一道,世間我若尊第二,無人敢稱一。”

“不過那玄河寶章,乃是截江劍派根本正法,為師雖然叛此門而出。但卻與人有過承諾,這根本法門,不好傳你。”

“且將這黑水真法一卷,授予你修。”

陳玉犁性子隨意得很,煉寶法訣隨手創了,這上乘法門,也是說傳就傳。

不等王則開口再說些什麼,千餘字口訣張口就來。

王則也不敢怠慢了,這口訣內容晦澀至極,便是天河收寶訣也遠遠不能比之。

他只是記下,便十分費力,根本無心他想。

陳玉犁反反覆覆說了好幾遍,又將各種細處解釋了一番,見王則沉思模樣,隨口問道:“可記下了?”

王則下意識點頭。

陳玉犁道:“既然如此,為師便去了。”

“嗯,這段時日,你便在這仙門郡左近晃盪,為師若是事成,自然能尋得你的蹤跡。”

“好……誒?”王則本能回應。

反應過來,急忙抬頭。

卻見陳玉犁已是提著趙玄朗飛空走了。

不由傻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