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!雖在那水府之中得了不少機緣,終究不是什麼善地,眼下脫身,還是輕鬆。”

指羊江畔,山林之中,王則看著天際萬里晴空,一時心神大松。

“唧唧唧!”

珠女聲音是時響起,打斷了王則感慨。

“……”王則低頭一看,這小傢伙不知什麼時候又自己鑽了出來。

在水府之中的時候,王則將她放出喘氣,她也聰明,知道不攪擾王則修行。

如今一出水府,又鬧著讓王則去找老黿了。

王則對此倒無甚壓力,他此番本就是要藉助靈府出世,碰一碰截江劍派的機緣。

此外李靈月與白陽教眾人,如今只怕也為那靈府奔波。

哪怕只是為了拜入仙門的機緣,也是不得不走這一遭。

順帶也是打聽老黿的訊息了,只盼這忠心的老黿,情況還好。

“莫催了,我這就去尋老黿訊息,倒是你,安靜些。不然你要是自己鬧騰,跌落哪裡,被人捉了去,我可不去救你!”王則恐嚇道。

“哼!”珠女聽到王則這就要去找老黿,本有幾分歡喜。

得了後面幾句,卻不由撅起小嘴,細細哼了一聲。

不過她到底還是把話聽進去了,轉頭又鑽入了王則胸口蚌殼之中。

王則見她頑皮模樣,無奈搖了搖頭。

轉念忖道:“眼下這指羊江畔不知多少修行,真個以散修之身去瞧熱鬧。不說玄門大派弟子如何對待,光是那些個修行小勢力也是麻煩。”

“白陽教在這雲州地頭蛇一般,比不得大宗大派,到底有幾分聲威。正好那五淫頭陀與那金刀客正往靈府方向去了,二人出得水府時間也不多久。我若與他搭個伴當,借他白陽教身份,興許還能少些麻煩。”

這般想著,王則轉頭確認了一下方向,甲馬符一拍,便往靈府出世所在而去。

行不多時,果然見一僧一漢正運了輕身法門,在江畔山間騰挪。

那僧也正是王則還算熟悉的五淫頭陀。

想到二人水府談話,王則揣度二人應該是不想碰見白陽教其餘人等,方才不用修家手段趕路,只憑了俗世身法摸索。

對此他也不在意,腳下一快,便自追了上去,喊道:“前頭可是明空法師?某洪七也,還請法師留步!”

“洪道友?”

五淫頭陀與金刀客王展正一心朝靈府方向而去,如王則所料那般,二人雖然有心碰那靈府機緣,到底違背命令,還是不想和李靈月等人碰面,由是才使了這俗世手段趕路。

驟然聽得王則呼喊,驚心之下,忙停步回望。

見是王則,頭陀鬆了口氣,眉頭微挑,問道:“道友莫非也是要去碰那靈府機緣的麼?”

他也沒想到王則此前就在江心水府之中,還將他和金刀客的談話聽了去。

心想靈府相關,王則也是修行中人,只以為是同他一樣,有心去蛤蟆道人靈府尋覓機緣的。

王則快走幾步,近得前來,拱手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

“靈府出世,驚動不小,某散修之身,本來不想湊這熱鬧,可到底上乘秘藏太過不凡,洪某心下難耐,終究忍不住想去試試運氣,倒是不想在此地遇到了法師。”

“卻不知這位道友是?”王則看向五淫頭陀身旁一金環抱大刀,沉默不語的高大漢子。

這漢子身材不比五淫頭陀雄壯,面貌尋常,一身勁裝,普普通通,瞧著沒有什麼特別之處。唯有從眉心連到下頜的一道傷疤,叫人能記下幾分。

“這位是王兄,此前我與道友提過,他有個‘金刀客’的諢號,江湖頗有聲傳。”

畢竟與王則也算有過同飲之交,眼下又無利益爭鬥,雖說王則來得突然,五淫頭陀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。

於是介紹了一番。

“原是王道友,道友大名洪某久聞。”王則對那‘金刀客’王展抱了抱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