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細看陶弘祖模樣,陰神狀態果然已經是十分淡薄了。

一時倒是不知說些什麼是好。

二人接觸也就這一會兒功夫,這人倒是爽快,蠻好相處,可來歷複雜,也難說這會兒功夫就交心。

按理說陶弘祖陰神一散,自己就可以趕緊取了飛劍,找時機離去,應該高興。

可這想法未免有些不太禮貌。

於是王則想了想,起身揖了一禮,“道友好走。”

“……”

陶弘祖道:“倒也不是那麼著急。”

“我那老師雖是魔門修行,早年卻拜在截江劍派門下,是後來才入的凍魔宗,此中頗有幾分因果。因此道友你日後若真見了他,還請千萬莫要在他老人家面前提到截江劍派,否則只怕有些麻煩。”

王則眉頭一挑,這就怪不得陶弘祖手中為何有截江劍派的法寶劍訣了。

“我記下了。”

念頭一轉,王則想到了一件事來,忙問道:“尊師既然出身截江劍派,未知道友對這截江劍派可也有什麼瞭解麼?”

“譬如有什麼門路,好叫外人拜入此門,諸如此類的。”

陶弘祖挑了挑眉,“道友不是浮鼎宗門人麼?”

王則正色道:“道友既然在這魏國開了此處水府,想必對浮鼎宗也是有一些瞭解的,我浮鼎宗情況實在有些複雜,縱然祁某出身玄門世家,可也不好安排家中親近之人拜入積雲山中。”

“截江劍派也是玄門大宗之所在,此番既見道友,也想問問裡頭有沒有適合的門路。”

“若是能成,祁某卻想替我一位近親,求個仙緣。”

陶弘祖點了點頭,也不知信是沒信,不過他倒也沒有拒絕,琢磨了一會兒,道:“截江劍派情況與尋常宗門頗有一些不同,此派之中,多是劍仙修行,自來灑脫不羈。”

“雖說劍訣之外的傳承,也是不少,甚至門內砥柱人物,多數其實都不是劍道修行。但此派以劍聞名,多少沾染幾分不羈之氣。因而此派收徒,也是隨性得很。”

“若說什麼正經的入門之法,確實是難有。”

“不過道友若是真有心替近親求一個拜入截江劍派的機會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”

“此中需要達成兩個條件,一是總得要遇到一位截江劍派內門弟子,只有這內門弟子,有那資格接引入宗。”

“二個則是要投其所好。”

“此派修行,隨性之人甚多,自在慣了,逍遙之心一盛,便也養成許許多多喜好來。”

“譬如截江劍派掌教徐真人,世人皆知他好與人下棋。據聞還曾因此,輸了一件法寶給浮鼎宗劫法真人孟星河。”

“道友若是能遇到截江劍派內門弟子,投其所好,未必就不能讓你那近親拜入截江劍派之中。”

王則眼睛一亮。

此番蛤蟆道人大開靈府,可不就是一個機會?

雖說不一定能成,好歹有了幾分門路。

這陶道友,還真是他的貴人了。

“多謝道友提點,不知道友可還有什麼遺願,若是什麼不太為難的,祁某……”

王則話剛到半,卻見劍光之中的陶弘祖陰神身影,漸漸淡去了。

眼見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,始終沒有聲音出來,最終搖了頭,含笑去了。

噹啷!

無形劍失了陶弘祖操控,頓時靈光一暗,化為原本寶圈模樣,跌落到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