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販馬行商 野店道人(第1/4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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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雪紛揚,朔風如刀。
魏國,雲州。
仙門郡西南五十里處,官道。
一名頭戴斗笠,身披蓑衣的高大漢子,正牽著幾匹高大的黃驃馬,一腳深一腳淺,於風雪中艱難前行。
漢子身形高壯,身背劍袋,雖然冒著大風大雪,牽著幾匹馬兒的手,卻是十分穩定,腳步更是堅實有力,顯然功夫在身。
如是行進,漢子牽馬走至避風處,方才停下步子。
一抬頭,冷峻青年相貌,雖是風霜結面,胡茬凌亂,仍不失英武之氣。
青年皺眉看著周遭呼嘯風雪,先是搖頭一嘆。
隨即一拍腰間一灰色小兜,竟憑空從中取出了一個黃皮葫蘆來。只是開了蓋子,往嘴裡一倒,卻不見半滴酒水。
一時頗見幾分無奈。
他眺目觀瞧,眼見不遠處有炊煙騰起,方才又鬆了口氣。
隨即回頭看了自己牽著的幾匹疲睏馬兒一眼,有些感慨道:“大雪突臨,著實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,本想著裝作販馬的行商,也好有個隱藏身份,免得祁正谷遣人在仙門郡蹲守,露了行藏,眼下倒是自找麻煩了。”
聽到此話,不難知道這漢子便是王則。
至於為何眼下打扮,也還有說道。
他自積雲山腳一戰後,便覓地休整,借祁正谷‘先天洗脈丹’之功,補全一身根基,又將道基元炁煉回,回返青年體態,方才出關。
熟料這一休整,便是數月時光。
出關之時,已是到了冬日。
當然,這數月下來,他倒也不止做了這點事情。
除了自身功行恢復之外,他也將祁正谷所贈玄金劍丸,好生以白陽劍訣祭煉了一番,更添幾分手段。
此外,得自路管事手中的五雲兜,許是被鳩魔羅解血化骨魔卷汙了靈光禁制,破了其中秘法,被他一番鼓搗,沒有法訣在手的情況下,竟也煉了個七七八八。
五色霞光吞吐,儲物納形,好不順遂。
煉得此兜,王則還頗為歡喜了幾日。
此後他也便將一身物品,放入了五雲兜中存著,方才離開了山野。
梳理種種之後。
道契在身的王則,也不想耽誤太久,又做了幾番準備之後,便要趕往仙門郡。
他擔心祁正谷會派人在仙門郡蹲守,也不敢再做道人打扮,換了行裝之後,又使銀錢弄來了一位販馬行商的身份,以及幾匹好馬,便要扮作馬商,前往仙門郡找尋陸鏡生後人。
熟料剛入了雲州境內,便遇到了一場大雪,平添不少麻煩。
苦了幾匹馬兒還好說些。
畢竟馬兒只是個遮掩,他也不是真個販馬的馬商,便是養壞也算不得什麼大事。
問題還在與他自身。
按理來說,他道基修為在身,雖然尚且做不得餐風飲露之功,但先天元炁在身,耐寒受餓肚之能,也非尋常武者所能比擬。
不至苦惱這寒冬天氣。
可嘆他此前在積雲山腳打殺路管事,動用陸鏡生所留鳩魔羅解血化骨魔卷,那時本以為只是精元氣血損耗,誰知後遺症著實不小。
一點魔炁一如附骨之蛆,駐在了他內氣精元之中,便是吞了先天洗脈丹,恢復了一身道基元炁,都不能磨去。
這點魔炁發作,每每便要損他血肉精元,此中陰寒,更是侵蝕肉身經脈。
尤其這寒冬天氣,氣血運轉但有減緩,這一點魔炁便愈發鬧騰。
這也讓他對陸鏡生老道很是生了不小怨念。
後來幾經鑽研,王則發現也只在飲酒之時,激發氣血流轉,方才能壓制幾分,於是便隨身帶上了這杯中物。
可惜他如今葫蘆之中,已經沒了酒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