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在一片土地上廝殺了許多年,如今柔然敗在君辭手中,能夠親眼見證君辭同樣拿下高車,且其中有他一份巨大的功勞,對於琿訶意義非凡。

“諾!”琿訶果然眉目舒展,他立刻執行君辭的命令。

將大部分柔然軍調回柔然鎮守,君辭撤離鎮北軍,就只能用柔然軍鎮守領地,同時威脅一些仍在伺機而動的柔然部落。

“王,我們只有七日,大軍變動足足需要四日……”下達完命令的琿訶想起耽誤的時間,立時奔來稟報。

“我若遲遲不攻,高車部落的人會如何?”君辭不介意點撥琿訶幾句。

琿訶霎時醍醐灌頂:“害怕、焦急。”

高車王賭上王族滅族拉開這一場捍衛尊嚴之戰,自此刻起必會全神戒備,如拉滿弓的弦。

君辭立時攻打,反而會讓他們誓死一戰,此刻是整個高車士氣最為高漲之時,他們的王為了不讓他們淪為奴,寧可拿王族一族的性命拼搏。

多麼鼓舞士氣和人心?

君辭偏偏不攻打,不是一日而是四日,足足四日會讓他們這張弓拉得太久,輕易崩斷。

“王!”想明白的琿訶對君辭欽佩更深,高大魁梧的漢子滿目振奮,一頭亂糟糟的披肩發都透著敬仰。

君辭啞然:“方才我提議七日,使得高車分為兩派,你不妨這幾日私下去接觸接觸有歸服之心的人。”

這些人明顯唱衰,他們沒有鬥志,又想獲得更多的利益,對這一戰毫無信心。

給他們立功機會,絕不會輕易放棄。

如此一來,不就能策反高車可汗信賴之人?

還能這樣!

琿訶眼睛亮得出奇。

他們這些生在野蠻之地的人,更多的是靠武力,廝殺、搏鬥。

作戰也有屬於他們單刀直入的法子,也有陰謀詭計,但這樣算計人心,委實給琿訶開啟一道新世界大門!

他響亮應聲下去,鬥志昂揚。

望著琿訶遠去的身影,君辭仰頭灌了一口酒:“北方的兒郎,真好。”

無論是柔然還是高車,都是蠻橫坦率之人居多,他們只服從絕對的實力,也只習慣使用彪悍的武力,比起那些盤踞朝堂的政客,對付他們於君辭而言,無疑是極其輕鬆之事。

高車可汗回去之後立刻調兵遣將,爭分奪秒部署,就怕君辭忽然就帶大軍殺上門。

如此心驚膽戰將所有部署落實,君辭和她的大軍都毫無蹤跡,派在前方打探的斥候回來稟報,君辭毫無點兵打仗之意,使得覺得佈置妥帖,剛鬆一口氣的可汗心口一緊。

他焦慮地來回踱步,召喚所有心腹商討,君辭究竟會如何?

甚至夜裡都不敢安眠,就怕君辭深夜潛伏到王帳,手起刀落,割了他的人頭。

一日、兩日、三日。

高度緊繃了三日,整個高車上下都神色萎靡,精神高度緊繃到疑神疑鬼,聽到類似號角的聲音,都會下意識做出防禦之態。

君辭這邊完成了兩輪大軍的替換,數萬柔然軍離去,兩萬鎮北軍悉數到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