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辭是渾身染血殺入三進內院。

寬闊的內院,兩邊筆直站立著勁裝紫衣兒郎,個個挺拔,目光炯亮,肅穆如柏楊。

盡頭一把靠背椅,周榮端坐其上。

看到披頭散髮,紅衣暗沉浸血的君辭,周榮目光沉了沉:「爾之勇,吾首見。」

他能夠察覺到君辭的氣息不穩,已經是強弩之末,但她的眼神透著一股子堅毅,有股信念支撐著她。

這是一股完成不了就不會倒下的勁兒。

君辭想要完成什麼?

自然是取他性命。

故而,見到這樣的君辭,周榮才有了一絲畏懼和敬佩。

劍尖拖在地上,血痕隨著君辭一步步向前而拉長,她步伐平穩步下階梯,對周榮的話仿若無聞,緩緩抬起血淋淋的劍:「動手吧。」

二十個紫衣人,在周綽揮手間齊齊攻向君辭,他們沒有兵刃,近身拳腳相搏,君辭也扔了劍。

他們像一個人分出來十九個影子,又像被一個人超控的二十個傀儡。

心意相通,變幻無窮。

進與退無不默契十足。

雙拳難敵四手,纏鬥間不少拳腳落在君辭身上,她連眉峰都沒有皺一皺。

她很快尋到了破解之法,專注對付一個人,其餘人不攻不防,由他們給自己造成傷害。

不知捱了多少拳,君辭唇角溢位了鮮血,她兩隻手腕卡住其中一個人的脖頸,用力一擰。

咔嚓一聲,這人瞪大眼睛死不瞑目。

解決完一個,君辭用此法繼續解決第二,哪怕紫衣人開始調整戰術,見君辭強攻一人,就迅速掩護隔離君辭與此人。

如此一來,他們加註在君辭身上的傷猝然銳減。

君辭卻仍舊不改戰法,逮著一人,必要取其性命!

無論他們如何隔離,君辭都會追逐而上,哪怕承受極大的傷勢。

「郎主……」周綽臉色都白了。

君辭這是同歸於盡的打法,她清楚知道她的一口氣會支撐著她,所以她肆無忌憚的揮霍。

很快一個、兩個、三個……越來越多的紫衣人倒下。

人倒下的越多,紫衣人就越發焦慮,默契也隨之打散。

君辭明明負傷越來越重,卻好似沒有半分影響,無論是力道還是速度,依然如初。

若非見她吐出的鮮血越來越多,他們都要懷疑自己的傷害力。

等到最後一個紫衣人倒下,君辭已然站立不穩,她單膝跪地,拳頭撐著身體,抬起頭盯著周榮。Z.br>

一個連站都站不起身的人,周榮和周綽二人卻深深忌憚。

他們應當趁這個時候取君辭小命,但完好無損主僕二人均不敢輕舉妄動。

粗喘了幾口氣,胸腔撕裂的疼痛,肋下已經麻木無覺,君辭有些搖搖晃晃站起身。

下意識,周綽擋在了周榮的面前。

染了血的嘴咧開,君辭的笑容充滿嘲弄,她不知從何處爆發的力道,猛虎一般朝著二人撲去。

主僕二人錯開,一左一右,一上一下對君辭合力攻擊。

周綽一拳打在君辭的臉上,君辭一腳踢在周榮的膝蓋上。

周綽雙拳擊在君辭的腰腹,君辭一手扣住周榮卸了肩膀。

周綽一腳橫掃君辭,君辭倒地擒住周榮雙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