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藥是應無臣贈與他,師傅留下的配方已經達到一撒便能止血的神奇地步,應無臣在這個藥方上做了修改,不但不減止血之效,還增添了極強的生肌愈皮之能。

從枝江城一路到松滋城,君辭親自檢驗了這藥的神奇。

否則她便是再好的自愈力和鐵打的身軀,也不能抗到現在。

“嘿嘿……”巫錚笑得有些憨傻,握著精巧的藥品,有些驚奇,“咦,將軍你這藥好似與先前不同……”說著他還撥開塞子,湊近聞了聞,“還有股牡丹之香……”

“你若不要,還我!”哪裡來這麼多廢話。

迅速縮胳膊,手藏到胸膛下,躲過君辭伸來的手,卻牽扯到臀部的傷,疼得他齜牙咧嘴。

瞧他那模樣,君辭更是忍不住訓他:“現在知曉痛了?逞什麼能?”

“早些取信他們,早些動手。”巫錚皺著一張曬黑的俊臉。

他今日就是故意要頂撞君辭,目的就是為了演一場戲,好叫那些人更信他們缺糧。

缺到君辭為此都不惜對心腹下狠手。

自然這是他臨時起意,秦嘯他們都沒有看出來,但只他一個眼神,君辭就讀懂了。

“我若執意不打你,你又當如何?”君辭問。

巫錚與秦嘯不同,秦嘯是智勇雙全,巫錚平日大大咧咧,但粗中有細,關鍵時刻有急智。

“將軍若還不配合我,我只得拔劍架在脖子上。展現‘毋寧死,不受辱’的氣節!”說著巫錚有點失望,君辭沒有給他這個機會。

這副模樣落在君辭眼裡,只差沒有將她氣暈:“我看三十軍棍打少了!”

“將軍……”巫錚委屈巴巴眨眼睛。

君辭懶得理他:“好好養著,至多七日,養不好,爬也要爬著上戰場!”

“末將領命!”巫錚肅然抱手,而後又露出賤兮兮的笑,“將軍,這藥這般精細,不知出自何處……”

他們和君辭相處一年,君辭從不追尋精細,吃的用的穿的比他們這些爺們都要不在意。

實用在君辭這裡才是首要,似這等瓶子,不僅精巧,還繪了一朵淺藍色牡丹花……

不是君辭作風,君辭只會嫌它花裡胡哨。

對上巫錚求知若渴的目光,君辭笑容逐漸森然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巫錚連忙嚥了咽口水,對著外面扯著嗓子高喊,“小公爺,快來為我上藥,我疼啊……”

冷哼一聲,君辭在秦嘯沒有闖進來前,一個閃身從窗戶消失。

君辭為了糧食打了巫錚,這事兒很快就傳回宜都。

郡守府內藺郡守年輕俊朗,未至而立之年,聽聞此言不由格外玩味:“此女詭計多端,城府極深,未必可信。”

他的下屬還未來得及開口,僕人來稟:“郎君,四郎君來了。”

藺郡守站起身,親自相迎,在院子裡與被引進來的藺知桓相遇。

“二兄。”藺知桓先行禮。

“四郎緣何在此?”藺郡守回了禮後,一邊引著弟弟進去一邊問。

“本就在南平郡,兩國交戰,只得躲在江安縣,關隴軍攻破江安縣,弟弟才得以進入江陵縣。”藺知桓頗有些頹喪,“聽聞二兄在此,便折道趕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