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某沒有護好使君,徐統領且放心,朝廷指派的使君未至之前,某定當竭力護好南郡城。”李均忙保證。

徐猛看著李均,神色莫辨:“郡尉與盧使君皆是為君氏女暗殺,君氏女亦將留守於枝江城的暗探拔出,這是要斷我與將軍聯絡。使得將軍孤立無援,遠水不能救近火,前方戰事恐不容樂觀。

我欲帶兵從江陵縣出發,趁夜偷襲江安縣,直逼南平郡城門,以為將軍解圍。郡尉以為如何?”

“統領見諒,某小城之民,有幸成為南郡城郡尉,實屬運道傍身,盧郡守提拔。行軍之事,實在一竅不通,統領雖將軍南征北戰,智計百出,想來必是上上之策。”李均一臉羞愧,又恰到好處露出一絲欲言又止。

徐猛的目光越發高深莫測:“郡尉若有話但說無妨,我雖與將軍征戰不少,可有時也難免一葉障目。或許郡尉之言,能使我醍醐灌頂。”

李均還是掙扎了片刻才道:“徐統領大肚,容某放肆一回。若某所言不妥,還望徐統領見諒。”

“請講。”

李均想了想,似乎斟酌了言辭,才謹慎開口:“君氏女工於心計,如今想來,自將軍中毒起,便一步步落入她算計之內,以她心智,既已斬斷將軍與統領聯絡,未必猜不到此刻統領心急如焚,會另闢蹊徑,由江陵發兵,解將軍燃眉之急。”

徐猛認真聽著,點頭回應。

似乎受到了鼓舞,李均繼續道:“統領此去,需得多加小心。”

他的話點到即止,至於建議徐猛兵分兩路或是兵分幾路,說得太明白,反而容易壞事。

對付徐猛這種生性多疑之人,既要說一些,讓徐猛知道他在為關隴軍著想,心還是向著周光。又要表現得不那麼周密,至少不能比徐猛更周密。

徐猛又追問了一些,李均都沒有旁的有用之言,便匆匆離去。

原本他也打算兵分兩路,自己帶著七千人出江陵、攻江安直逼南平郡。

現在聽了李均之言,他改了主意,他帶五千人,另外五千人去枝江城借道。若真與君辭起了衝突,五千人對君辭而言,也不是輕易能拿下。

至於他自己這邊,不用李均提醒,他也會萬分謹慎,這條路不得不冒險一試。

徐猛帶著關隴軍出了江陵縣,直奔江安縣之時,松滋城的交戰,雙方都進入了焦慮時刻。

劉宗帶三萬人攻打松滋城三日,整整三日,周光憑藉獨特的調兵遣將之能,守住了松滋城。

“將軍,城內的糧,只能讓我們再守兩日。”周光身側滿臉灰土,還泛著血光的將士前來稟報。

君辭棄城突然,松滋城原本的糧草,她自然是來不及拉走,來得及她也不會帶走。

周光又派人挨家挨戶蒐羅,城內百姓都已經出逃,這些糧食蒐集起來,才能撐這麼久。

“我們沒有,他們也未必有!”周光冷笑。

此地距離南平郡甚遠,劉宗已經派人去押運過一次糧草,南平郡又有多少糧草供給?

他們北朝內亂,南朝就齊心麼?

劉宗久攻不下,南朝就無人有微詞?

更何況他已經傳信給元鐸,只要元鐸運作得宜,劉宗必然要退兵!

正如周光所料,劉宗這邊有人在使絆子,面臨糧草供給不足的窘境。

“侯爺,我們糧草至多隻能再供全軍將士兩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