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辭的冷淡,和視若無睹,令敵軍將領索然無味。

北朝由各個蠻族發展而成,南朝才是漢室的根基,他們更自命清高,因為有文化傳承的底蘊。

哪怕在軍中的糙老爺們平日裡對這些也嗤之以鼻,可真對上他們眼中的北朝蠻族人,自己看起來比對方還要粗鄙,心裡自然也極其不適滋味兒。

握著長戟的壯實將軍當下驅馬朝著君辭奔來。

幾乎是他一動的同時,手握長槍的君辭也驅馬迎上去。

南朝將領的馬兒也是良駒,可君辭的阿馳是萬里挑一的寶馬,速度更快。

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,南朝將領眼中浮現興奮之色,彷彿已經想象到了迎面而來的小兒被他一招斬於馬下:「爺爺今日便教你……」

他的話音尚未落下,刺出去的兵刃落空,那一抹細長的身影眨眼消失不見,等他反應過來,凌厲的寒芒劃過眼睛,長槍已經扎入了他的胸膛。

手握長槍的君辭已經重新落在了馬匹上。

這一幕發生的太快,快得明明兩軍無數雙眼睛就盯著戰場,可他們還是沒有一人看清楚怎麼就發展成這般。

應戰的將領一擊被擊斃,君辭調轉馬頭,重新對上城樓上仍舊沉浸在不可思議的錯愕之中的守將:「北朝君辭,再宣戰!」

清脆有力的聲音擲地有聲,驚醒了所有人。

南朝將士的心思不得而知,跟著君辭而來的郡尉看著手臂上伸出來的長槍仍舊在滴血,傲然坐於馬匹上的君辭,下意識嚥了咽口水口水。

昨夜周光暗殺君辭失敗,郡尉就知道這位武藝了得,今日親眼所見,實在是令他膽寒。

儘管因為敵方輕視,派出的並非數一數二勇武之人,但能夠有資格出來應戰,至少也得是什主以上,就這麼被君辭一個照面一槍穿膛而過,他覺著自己對上君辭,也頂多如此。

旋即萬分慶幸,他今天跟過來了!

南朝的將士方才嘲笑聲有多大,此刻震懾就有多深。

眼看手下人對下方這個面嫩的小將有了畏懼,南朝一位幢主立時站出來,對著一旁的裨將道:「統領,末將請戰!」

裨將頷首:「去吧!」

敵人的氣焰必須打壓下去,他們計程車氣必須重振。

能一招制敵,殺了他們一個什主,他雖多看了君辭兩眼,卻仍舊沒有多重視。

原因有二:其一,君辭太年輕,他們常年行軍,都知道哪怕只專注習武之人,在君辭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,也極難大成。

其二,方才自己這邊的人的確情敵,急於滅對方的威風,出招露出了不少破綻。

很快,敵方幢主手持雙刀車馬而出,對方年紀與方才之人相差無幾,可目光多了些銳利,看君辭沒有絲毫輕蔑,隱隱有些防備。

軍中是靠軍功和武藝服眾的地方,一個幢主手下,根軍一軍的人數,有五到十幾個什主。

並不是能夠降服一個什主就能坐穩幢主的位置,就如同君辭訓練秦嘯一樣,有時會讓巫錚等什主群攻。

故而幢主的武力基本在一個什主十倍左右。

「南朝大都督帳下左衛軍六幢幢主……」對方上報名諱。

君辭也同樣回應:「北朝中護軍主帥君辭。」

南朝將士一片譁然,他們並沒有怎麼關注北朝一些軍事調動,除了周榮、周光、君勀這些名震兩朝的大將之外,其餘人都沒有耳聞。

原本以為君辭只是個先鋒小將,沒有想到她是一軍主帥。

這個年紀,他們大都督何嘗不是豔冠古今的人物,也是弱冠之後才掌握了一軍。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