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她又掛起那似紈絝子弟一般玩世不恭的笑,鳳眸彎彎:“多謝九郎君好意。”

她主意已定,應無臣也不自討沒趣,抬眼看了看月:“軍中亥時而息,身為將軍,要以身作則。”

“哎呀呀,我道九郎君在府中閉門不出,不聞窗外事,原來時刻關注我一舉一動呢。”君辭吊兒郎當地拖著尾音。

應無臣瞥了她一眼,就折身往回去。

君辭反而轉身朝著下方一躍,應無臣察覺轉身看不到人,疾步奔到崖壁邊,剛蹲下身,一朵牡丹花就伸上來,花移開,冒出來就是君辭那張美得雌雄莫辨的臉。

“做戲,自然要做全,贈給九郎君,待你我歸去,旁人才信我們是出來風花雪月。”

應無臣面色一沉,起身就大步走了。

“又氣?”君辭一愣。

她送朵花,他咋又生氣了?

這花不是看到了麼,長在這樣的地方,可不是圈養的柔弱,沒有侮辱他之意,全然是一片讚美啊。

搞不懂這人怎地又怒氣衝衝。

想不明白,君辭也懶得想,動不動就氣,果然小家子氣,她也有脾氣!

於是兩人就這樣冷著臉,全程無言地策馬回去。

回到營地,見人都盯著他們瞧,似乎也明顯感覺到他們倆之間氣氛微妙。

應無臣更是先下了馬,都不理會君辭。

君辭看了看手中的牡丹花:“九郎。”

一聲九郎,可真是柔情似水,連君辭都渾身不自在,忍著不適,繼續溫聲細語:“方才是我不好,這花與你賠罪,莫要再生氣可好?”

一旁的子一和陳腯面部開始扭曲,全然是見鬼的眼神。

子一:君女郎鬼附身。

陳腯:阿辭自個兒不噁心麼?

應無臣立在原地,面色也是怪異又僵硬,彷彿忍受不了君辭,一把奪過牡丹,大步入內營帳。

原本覺著不自在的君辭,看到應無臣落荒而逃的模樣,實在是忍不住: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她的開懷大笑,令見著的將士一頭霧水,完全不知將軍為何發笑。

就因將軍贈的花,應九郎收下了?

就能笑得這麼開懷?

君辭完全不知道,她只是想要做足戲給人看,結果第二日全軍都傳遍,她與應氏九郎兩情相悅,郎情妾意,情深似海。

一早起來聽到議論的君辭:……

拍了拍腦門兒:“過了過了。”

演戲演過了,幸而這是軍營,要是在府邸,只怕他阿耶要連夜奔向甘陵與應郎主定下最快的成婚日子,最好是明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