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讀此話之時,君辭實在是嗤之以鼻,這世間當真會有容顏傾城絕世到此等地步?

如今方知並非沒有,不過是稀世罕見。

她大驚失色之時一瞬間,轉眼就奔向了屋子裡最為隱蔽之處,且放輕了呼吸。

君辭微微一笑,半躺在大樹上,雙手環胸,看著院落內,閨房外守著的部曲飛身而出,與提刀殺來的刺客交上手。

刺客不過五人,院內部曲卻有十來人,幾乎是三對一,但此刻手起刀落,武藝在部曲之上,唯獨一個領頭的部曲尚且能夠在刺客手上走幾招。

他們大概是看刺客人少,第一時間沒有伸張,畢竟南朝士族貴女注重名聲。

等到刺客三兩下就把大半部曲斬於刀下之後,他們想要出聲高呼已經來不及,個個成了刀下亡魂。

君辭手中握著一個葫蘆,灌著從北朝帶來的烈酒,她在高處,能夠輕易看到府中有護衛守在院外,是與刺客同路之人。

最後一口酒倒入嘴裡,清冷的月華之下,水流斷去,她手一鬆,葫蘆落在了地上,瓷器碎了一地,已經走到閨房門前的刺客腳步一頓,殺氣凌厲的目光射來的同時,揮手將擲出染血的刀,朝著君辭這裡飛來。

君辭抬手一抓,穩穩抓住了橫飛而來的刀柄,雙腿扣緊樹幹,身子順著衝力繞著背下的樹幹一圈,又翻了上來,手中的刀早已轉了個方向,朝著刺客飛回去。

裹挾在刀刃上的力道婚後無比,徒手想要接刀的刺客連同人一道被震飛起,撞到了房門,砸在地面上。

其餘四個刺客見此,腳下一踏,縱身朝著君辭掠來。

君辭腳在樹幹上一踢,離弦的箭一般朝著他們彈射而去。

五人在半空之中交錯,只覺是幾抹身影眨眼錯身而過,君辭飄然落在了大門口。

四個刺客,有兩個是砸落在地,兩名旋身落地時呈現半跪的姿勢,且一手撐地。

尚且還有餘力的兩人對視一眼,一人朝著君辭奔來,一人衝著窗戶翻身而去。

刀光晃過君辭的眼,她一個側身,抬手抓住了橫到眼前的手腕,用力彎折時,握刀之人順了她的力道,避免被她這斷手腕的同時,刀一刺一繞,掙脫了君辭的束縛,反身又是一刀朝著君辭砍下。

君辭雙手貼住刀刃,以極強的力道接下了砍勢,在對方逐漸壓下全力之時,雙腿劈開拉直貼在了地面。

鳳眸一閃,夾住刀刃的雙手強勢一擰,借力旋身而起,將握刀的刺客逼得不得不隨著她的力道一個翻身的同時,倒扣而來的一腳踢在了對方的腦袋上,將人踹飛出去。

她單手在地面一撐,身子一彈就穩穩落地,同時將腳邊的刀踢飛出去,恰好對準將手伸向楚善戈的剩下一個刺客。

刺客不得不縮手,揮動另一手的刀打掉君辭飛來的刀。

就在這一個瞬間,君辭已經飛掠而去,一把將暗處的楚善戈拉出來的同時,另一手揚刀一劃,刺客還沒有站穩,就被快如閃電的一刀割了咽喉,熱血飛濺。

眼看著楚善戈要被她給甩出去,君辭用力將之拽回,手撫上她纖細的腰肢,穩住了她的身子,以免她跌入自己的懷裡,但兩人距離仍舊是近在咫尺。

楚善戈身形纖細,卻不如習武健體的君辭身量高,發頂與君辭的耳畔齊平。

月華清冷,四周沉寂,緋色如火,耀如火焰,映入水波盈盈的星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