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會不會遇險,元猷又會不會跌下馬背,醜二可不管,主公命他幫的只有這麼多。

顯然蒼天並未想要這個時候收了元猷的性命,他安全衝到了侍中的面前,侍中乃是元猷的心腹。

陛下負傷歸來,還獵到了一頭的訊息,令周榮一掌劈斷了帳內的案几。

恰好此時,他接到了訊息,朱鵬死在了統萬城,周氏長房又有兩子被暗殺!

朱鵬的死自然是君辭所為,但兩個侄兒被暗殺,周榮卻並沒有頭昏算在君辭身上。

一時間周氏人人自危,且大房凋零隻剩下一根獨苗,他來不及與陛下週旋,不得不迅速回一趟晉陽,安撫長房以及周氏其他人的心。

周榮焦頭爛額的時候,普樂王也同樣焦頭爛額。

君辭殺了長史之後,便好似真的出了口氣消停下來,普樂王先把君辭扔在一邊,他第一時間是派人封鎖城門,開始搜查糧餉。

儘管一點糧餉在城外自己外室私宅尋到,可當天是夜裡,幾個人能夠瞞得過守城將,不可能一大批運糧隊伍能夠瞞得過。

普樂王覺著那些栽贓嫁禍的糧餉,應當是早就被發現糧餉位置的人給偷偷挪出去,大批糧餉必然還在城中。

封了城開始搜查糧餉之後,普樂王便調查是誰釜底抽薪,將糧餉弄走,首當其衝的自然是董厥。

火災之後,長史派人挨家挨戶調查,董厥在私宅裡有案可尋,當天夜裡他還把自己另一位能主事兒的副將給灌醉,繼而又出面制止了長史殺楊澤等人。

“你為何要灌醉阮副將?又為何救下中護軍副幢!”普樂王責問。

至於糧餉,他自然沒有理由問出口,否則不是自己告訴董厥,他把糧餉藏在董厥的私宅,就是要董厥做替罪羊麼?

“使君,末將與阮兄素有往來,也不止一次把酒言歡,一醉天明?”董厥自然早有準備,“末將怎知那夜會發生如此變故?至於阻攔長史,末將可是為著使君著想,只是動了刑,君都尉便殺了長史,若是殺了楊副幢,現如今中護軍無盜竊糧餉之罪,只怕君都尉要掀了刺史府,使君也不好向朝廷交代。”

楊澤又不是長史,哪怕中護軍再不受重視,它就是正規的軍隊,楊澤就是朝廷任命的軍官,這沒有定罪就被殺害在刺史府,刺史府要如何交代?

普樂王與阮副將看著董厥這滾刀肉的模樣,只能把怒氣往肚子裡咽。

阮副將看了看普樂王,普樂王挪開眼。

得了默許,阮副將道:“董兄,我們明人不說暗話,將糧餉藏在你的私宅,未曾提前告知於你,是我之過,我心中對董兄多有記恨,董兄之兄長來赫赫威名的懷朔鎮將,便是糧餉當真在董兄名下的宅院尋到,君都尉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
且誰會盜了糧餉藏匿在自己府邸?這自然也是讓董兄被發現之後沒有心虛之言。”

董厥冷笑著看著面前這個人,若非看到君辭殺人果決,他說不準還能信他們兩分。

就君辭這得理不饒人的兇悍,糧餉在他宅院尋到,她痛下殺手,有證有據,難道普樂王還會替他主持公道?

至多不過傳信給兄長,讓兄長尋君辭報復,他們好坐收漁利。

原本君辭也可以反其道而行,讓兄長報復普樂王,自己坐收漁利。

無論君辭出於什麼考量,選擇繞過他,沒有將他置於棋盤為子,將他的性命隨意利用,這一局他都站在君辭這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