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辭張了張嘴,最後只是輕嘆一聲:“好生養傷,我帶你們出來,就會盡力帶你們歸家。”

這一路上遇到不少艱險,君辭已經盡力維護,還是有傷亡。

對此楊澤等人並不認為是君辭之過,死的都是平日裡疏於習武操練之人。

跟了君辭走這一遭,他們才知道勤於習武,精於練功是多麼重要。

“將軍不必自責。”從楊澤屋子裡出來,君辭情緒就不高,巫錚猜測她是想到犧牲了的那幾個人。

君辭對他微微一笑,並未多言。

她只是感受到楊澤等人看著她敬佩炙熱的目光有多麼真誠,而有些不適罷了。

她的確為了保住楊澤等人而大費周章保住了董厥,但這是她身為主將應盡之責。

她是可以令楊澤等人免去受一場皮肉之苦,但還是讓董厥適當之時才出面制止,目的就是想看一看楊澤等人經不經得住考驗,值不值得她命人出手相救。

適才對長史下手,的確有幾分是為了替自己的人出氣,另一半緣由則是為了激怒普樂王,最好是酣暢淋漓打一場,把事情鬧得更大,如此才能徹底將普樂王拉下馬。

只不過那位司馬倒是個沉穩之人,令君辭的激將法夭折。

全然沒有想到,竟然因此叫楊澤等人對她生出了純粹的感恩之心,瞧著那架勢,只怕是願意為她赴湯蹈火了。

對巫錚與秦嘯,君辭不是沒有使用過計謀去收服,但光明正大的眼眸。而楊澤等人她沒有收服之心,自然也沒有想過要光明磊落,德不配位讓她有些慚愧。

立在迴廊上,目光掠過高樓亭臺,翻過荒蕪沙丘,順著碧空之下飄浮的絲絲薄雲越來越遠,她忍不住呢喃一句:“我還得多學學九郎君的無恥黑心才是。”

換做應無臣,絕不會有丁點愧疚之心。

離京近月,君辭想起應無臣之時不多,也不知應無臣此時如何。

京師之內,應無臣一直在軍中,不曾外出一步,君辭離開之後,就如乳燕投林,了無音訊,依她的性子,應無臣倒也不失落。

哪知半月之後,君辭竟然給他來了一封信,捏著信函,應無臣有些莫名期待,又覺期待得可笑,一時竟有些自欺欺人不願拆開。

彷彿沒有展信,信中所言,便是心中所想。

最終還是憂心她有事被自己耽誤而拆開了信函,君辭的信連一句問候之語,甚至連最基本的客套之言都沒有,三言兩語說明了來信之意。

她殺了周曄的女婿,周曄一房一連死了兩人,再被暗殺一人,足可挑起他們對周榮的不滿,甚至還隱晦提及,若他有餘力,看顧一番元猷。

饒是不報期望,應無臣也忍不住被氣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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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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