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許若非看上了他們,她根本不用浪費一顆毒藥來白費些許唇色,只需要……

想到那個結果,賀蘭京就有些不寒而慄。

君辭壓根不怕賀蘭京陽奉陰違,只要他付得起代價,完全可以挑釁一下她的耐心。

甚至頗有閒情逸致去簡單洗漱一番,才摔在床榻上。

躺在床榻上,情不自禁就磨出一粒香口丸扔到嘴裡,雪松一般清冽的香氣溢開,君辭忍不住嘆口氣:“我可真被他影響極深!”

出行前,應無臣給她準備了不少香口丸,還有一些沐浴淨髮之物,讓她遇到驛站就用一用,當時她嗤之以鼻,但後來每到驛站落腳,她就情不自禁用上。

君辭從不是個特別精細之人,平日裡自然是乾乾淨淨,但行軍打仗之時,有時受限與地理環境,十天半月不能沐浴是常事,她和軍中人一樣粗糙。

應無臣顯然不是這樣,也受不了這樣,他的精細,令她覺著繁瑣累贅,現在卻不由自主將他的話放在心上。

這令君辭一陣彆扭,甩了甩頭,將這些雜念丟開,閉上眼睛就安安心心睡了過去。

官府的人來得並不快,君辭派去求援的人,壓根沒有被守城將放行,他們是故意拖著時間,這人也得了吩咐,哪怕是重傷也一直在城門外焦急求救,失蹤沒有換來半點回應。

巫錚等人將信將疑,渾身警惕來到了秦嶺寨,若非巫錚深知以君辭的身手,她不主動給,無人能夠拿到她的令牌,他們是絕不會跟來。

“將軍人在何處?”巫錚一入寨子沒有看到君辭,迫不及待問。

他們都是面色不善,神色緊繃,大有隨時能拔劍相向的架勢。

賀蘭京苦笑:“將軍已經歇下。”

“歇下!”

沉穩如趙醇都錯愕了,與巫錚對視一眼,他們覺得有些茫然。

這……這得多心大,才能在敵人的領地酣然入睡。

甚至有那麼一瞬,趙醇都要懷疑君辭遭了暗算。

轉念一想,這似乎又有那麼一點符合君辭的行事之風。

“諸位可要一道歇息歇息?”賀蘭京忍不住問。

“不不不。”巫錚搖頭如撥浪鼓。

他沒有那麼心大,不久前才與人拼殺,這才兩個時辰,就讓他在偷襲他的敵人寨子裡歇息,他睡不著。

趙醇也睡不著。

賀蘭京能明白他們的憂心,思忖一番道:“不若這般,我將諸位安排到將軍安置的隔壁,諸位守著將軍?”

幾人欣然頷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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