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受應無臣相助良多,有些是她算計,有些是應無臣自願相助,有些還是她親口所求。看得出應無臣看重鍾離垠,君辭也想還一點恩情給應無臣。

“你師父?”應無臣面色微變,“你師父何人?他為何要以毒飼鳥?”

這種鳥本就不多,能夠抓住又懂什麼毒物能夠飼養的人更少,應無臣不是懷疑君辭的師父,而是害怕,害怕鍾離垠的毒,間接還是他師父之人,與君辭的恩師有關。

若是如此……

“他啊,是個頑劣的老頭兒。”君辭提起師父臉上明顯多了笑意,她不是不知道應無臣心中會如何猜疑,但她相信自己的師父,“他欠我救命之恩,便說要予我立世之能。不肯告知我姓名,去年他說與我兩清,便留書一封走了。”

老頭兒當初很是狼狽,君辭是在與母親遇襲的時候,救了他一命。

後來被母親與她偷偷帶回府邸,現在回想他渾身是傷,必然是經過嚴刑拷打,初時不能見光,君辭後來才懂,他應當很長一段時日被關在暗無天日之處。

若非他自己一身醫術了得,君辭按照他的法子,根本救不了他。

老頭兒是個奇怪的人,他武藝平平,腦子裡卻能默出不少傳世秘籍,自個兒學不會,不妨礙他能一針見血看出她何處練得不對。

他不願交代他的由來,只說他們之間的師徒緣分,待到她大成之日,就算盡了。

相伴九年,這九年他一直在君辭身側,從未離去。君辭一度以為他會一直陪伴自己,半年前他留書一封,走得乾脆也乾淨,君辭也未曾去追尋。

“不是你師父。”應無臣微微鬆了口氣。

他師兄是三年前遇害,君辭的師父陪在君辭身側,依君辭所言,她師父是兩年前才開始以毒飼鳥,時間對不上。

“你當真尋不到他麼?”應無臣抱有一絲期待。

君辭垂眸,九年朝夕相處,君辭大半的時間都與他相伴,她又是個這樣觀察細微之人,如何能夠沒有一點蛛絲馬跡瞭解師父呢?

人的習性是會出賣這個人的來歷。

“我試一試。”君辭心中是有些猜測,但卻不敢擔保。

“阿辭,謝謝你。”應無臣很是感激,他忍不住握緊了君辭的手。

鍾離垠是他在這世間最後一個親人。

若非師兄,他根本活不下來,亦不可能改頭換面再立於人世間,他甚至一度懷疑,師兄與師父遭此劫難,與救他脫不了關係。

“應家阿兄也助我良多,用不著道謝。”君辭笑道,“時候不早,應家阿兄早些歇息。”

說完,就抽出自己的手,面不改色離開。

君辭的手不柔軟,甚至力道十足,但有著一種令人舒適的溫度,她把手抽走了,應無臣才反應過來,自己方才……

保持著握著她手的姿勢僵了僵,看到她瀟灑離去的背影,應無臣垂下手,將那份熱度深藏與寬大的袖袍之中。

明天中午再補更一章吧,晚上更明天的,今天去做客了,-_-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