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何良策?”秦嘯冷眼睨著他。

就此作罷,絕無可能,他好不容易尋到一個無拘無束之所,能夠由著他隨性而為,這才逍遙自在了不過兩年,就來了個人要把他束縛住,他豈能就此低頭?

巫錚一噎,他真的沒有法子,君辭的武藝,全軍皆知,今日的擂臺,分明是踩著他們所有人的臉揚威,偏偏她的法子是軟刀子,他們還發作不得。

“她是孃胎裡就開始習武麼?”巫錚忍不住憤憤。

若說家學淵源,秦郡公府難道就比大將軍府差了?

秦嘯或許旁的故意與其父反著幹統統都荒廢,但唯一日夜不斷咬牙堅持下來的就是他的武藝。

有句話君辭說得沒錯,似秦嘯這個年紀,這般武藝已經是鳳毛麟角。

武藝一直是秦嘯引以為傲之處,今日被君辭粉碎得徹底。

“小公爺,小公爺,大事不好!”幾人還憋著一口氣,一個士兵衝進來稟報,“方才將軍令陳侍衛立了個榜文牌,貼了日後軍中規矩,頭一條便是若無出勤,亥時(晚九點)息,寅時正(早四點)起……”

不等士兵說完,秦嘯彈起身,直衝榜文牌。

他們到的時候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,看到秦嘯紛紛讓開了路,秦嘯走到最前方,逐一將告示看下去,越看臉色越陰沉。

巫錚先一步哀嚎:“這……這比我阿耶還苛刻!”

他們多少弟子都是因為受不住家中父親的苛刻,才跑到中護軍混日子躲清靜,這才清靜兩年,這日子就比家中還要嚴苛,合著他們就是前兩年預支了,現在要補起來?

這日子,不如一刀殺了他們乾脆!

“她……她竟然要我們農忙之時,與賤民一道收割!”又有人高聲叫起來。

這種粗活,還要他們帶頭!

欺人太甚,欺人太甚!

“每日操練,一人不達,一伍同罰;五人不達,一什同罰;十人不達,一幢同罰!”不可置信的語氣透著滿滿的氣惱。

其他人不合格,憑什麼他們受累?

這分明是變著法要折磨他們!

被陳腯留在這裡守榜文牌計程車兵,看著眾人群起激憤的模樣,縮著脖子吞吞吐吐將陳腯的交代說出來:“將軍有命,軍中她做主,若不依從,軍法論處;若有異議,諸位有能取她而代之,再做主不遲。”

一句話,鴉雀無聲,方才一條條讀著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人,宛如一瞬間被掐住了脖子。聲音卡在了喉頭,臉色更是漲紅不止。

這份規矩若是在打擂之前,他們肯定要群起衝向主帳找個說法,但今日君辭明明白白亮出了實力,這份實力太過於深入人心。

這會兒便是他們打頭要去鬧,有些人都未必會再順從他們。

君辭是陛下授命的將軍,名正言順。

君辭出身大將軍府,身份不比他們低。

君辭武藝超群,他們勝算不大,跟著他們未必能討得好。

君辭曾說過,她這裡沒有責不罰眾,大鬧的後果可能就是軍棍打在身上……

“小公爺。”巫錚方寸全無,只能看向秦嘯。

秦嘯拳頭攥得咯咯作響,卻到底把這口氣忍下了,轉身就回了自己的營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