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:我心早已許人(第1/2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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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是察覺君辭的目光,他清寂的眼一轉,便與君辭正對上。
四目相接,君辭眨了眨眼,又從上到下大大方方看了他一遍。
他卻極其含蓄守禮,微微對君辭頷首致意,沒有因她的打量而有半點不愉與不自在。
君辭也收回目光,心下覺得無趣,這玉尊一般的人兒,哪裡是她這個糙女人肖想得起?
“快來見過大將軍。”應紳罷了罷手阻攔他們行禮,又引薦客人,“這是大將軍愛女。”
“大將軍。”三位郎君齊齊對君勀行了晚輩禮,又與君辭行了同輩禮,“君女郎。”
君辭故意豪邁地行了個男兒抱手禮:“三位郎君安好。”
“喀喀!”君勀藉著抵唇清嗓子,對君辭投去警告一瞥。
應珅似是沒有見到,依舊溫和地開口:“九郎,你帶君家阿妹走走,認認人,看看園。”
應家四郎衝著弟弟擠眉弄眼,眼中的揶揄毫不掩飾流露出來。
應家二郎年長沉穩,倒沒有做樣子打趣弟弟,不過唇邊噙著一抹別有深意之笑。
倒是清絕脫俗的九郎君,面色坦然,對父親行了禮,這才側身:“女郎請。”
君辭笑了笑,向父親與應珅告退,大步先行,惹得君勀又忍不住重重連咳兩聲。
害怕阿耶岔氣兒,君辭到底換成了彆扭了小碎步……
應無臣見此,垂眸只當沒有看見。
應氏的家宅重樓高聳,浮雕精刻,就連每一棵樹,每一塊石,每一株草都似乎經過精心打理,恰到好處出現在該出現的位置。
應無臣很盡職盡責帶著君辭逛園子,每個園子的建造從結構佈局到雕琢影象都細緻對她說,君辭聽得暈乎乎。
“九郎君。”君辭停下腳步,抬眸望向他。
他站在石臺旁,一片蘭草簇擁著假山小池,偶有濺落的水珠灑在蘭草上,透著日光晶瑩剔透,一如他這個人,清雅靈韻。
“我與家父此來,目的為何,九郎君應是知曉。”君辭見四下無人,只有他們倆,便直截了當道,“九郎君滿腹經綸,雅人至深,逸群之才。我文墨不多,性子不羈,粗鄙之人,與郎君實不是良配。”
應無臣眼瞼微垂,半瞌的眼,飛翹的睫,不顯得無神,反而看不到神色,莫名讓人探不到心思,而給人一種壓迫。
須臾之後,應無臣掀開眼,清寂的眼並無惱怒,只有些許困惑:“我亦是前幾日方知,我與女郎幼時定有婚約。男女婚嫁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秉兩性之好,實不敢違背。”
不等君辭張口,應無臣又道:“女郎切莫妄自菲薄,世人高矮胖瘦自有所長,女郎生於將門,精於武道,不擅文墨,並非粗鄙之人。
救陛下於危,滅東胡於內,女郎的膽氣、遠見、才能,我亦自愧弗如。”
這……
和君辭想得不太一樣,只能說應氏的郎君心胸較尋常兒郎更寬廣。
故而,她一個女子直言不願與之成婚,他非但不自以為被辱而憤怒,更覺她這樣舞刀弄槍,上馬打仗的女子,是英勇無雙,而不是離經叛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