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貧賤百事哀(第1/3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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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照樂了:“弟弟,我只比你大三歲,大學剛畢業,倒也不用喊尊稱。”
少年有些尷尬:“抱歉。”
沈清照聳了聳肩表示不在意,藉機又問:“你是宴方林的……”
“兒子。”少年坦然相告,只是黑眸中有一閃即逝的沉鬱。
沈清照掃了一眼,少年校牌上寫著:宴斯白。
於是她點頭:“告訴你爸,今天是交房租的最後期限,半夜十二點前我收不到錢,明天我就會收回房子。”
宴斯白表情嘲弄,沉默片刻後說:“我儘量。”
“既然如此,我就不進去了。”把傳達最後通牒的任務交給宴斯白,沈清照自認為已經完成了身為房東的最後義務。
她衝宴斯白微笑,語氣溫和,帶著些許恰到好處的綿柔:
“希望我們下次還能在這裡見面。”
宴斯白沒回答她,關上了房門。
沈清照在半個月後,接到了她媽從寺廟打來的電話。
她媽開口第一句是阿彌陀佛,還沒等沈清照回答,張口便問:“這個月房租收齊了嗎?”
這時是晚上九點多,沈清照剛下了通告,正坐在化妝室裡吃藥。
她這幾日有些感冒,沈清照就著水吞了一片消炎藥,緩了一會兒,才拖長了語調,慢條斯理地又問了一遍:“阿彌陀佛,師太你說什麼?”
“房租!我還能說什麼!”她媽有些不滿,尖銳的嗓音在一片木魚聲中分外響亮。
“收齊了。”沈清照說。
“真的?”她媽疑惑,“你不是說宴方林他家拖了十幾天都沒交?”
提起這個名字,沈清照第一反應卻是想起來那個少年。
那個周身氣質混雜著青澀與陰鬱的宴斯白。
思維有一瞬間晃神。
“我過去了一趟,他就交了。”她把身體往後靠,倚在椅背上隨口回答。
她懶得解釋其中緣由。其實交錢的不是宴方林,是他兒子。
離半夜十二點還有幾分鐘的時間,宴斯白加了她的微信,把一個月的房租錢發了過來。
房租交了就行,至於誰交錢、幾點交錢這些不過是細枝末節,沈清照也懶得理會。
這個年紀的大學生手裡普遍有些錢,許是少年的零花錢或是壓歲錢罷了。
沈清照和她媽又聊了幾句,她媽著急去睡覺,急匆匆地掛了電話。
沈清照收拾好東西,從化妝間走出來,恰好碰見同公司的藝人,餘藍。
二人同屬十八線,一直玩得不錯。互相打了聲招呼後,餘藍悄聲問:“等會兒有活動嗎?”
沈清照挑眉:“沒有。”
餘藍拽著她要一起去CLUB玩:“這麼早回家幹嘛,一起去玩會兒嘛。今晚我組局,一起的朋友你大多都認識。”
架不住餘藍的軟磨硬泡,沈清照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。
她無奈聳肩:“可以是可以,但我剛吃了消炎藥,不能喝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