極致誇張的大面積黑,鋪在他的手腕上,有種極端反差的暴力美感。

就像賀斯白這個人一樣,先前偽裝得多好,此時帶給她的震驚就有多大。

“但是我吧,一開始只是想找一個乖巧的年下弟弟,”沈清照坦率地說,“但你和我想象中的差距越來越大了。”

她語氣很平靜,但她每說一句,少年的頭就越往下低一寸。

到後來,少年已經垂著頭。

他的神色被垂落下來的黑色髮絲掩著,看不分明。

沈清照皺眉,冷聲:“地上有金子?”

少年終於抬起了頭。

沈清照這才發現,少年黝黑的眼瞳此時盛著瑩亮的水光。

眼角也紅了。

一副可憐又狼狽的模樣。

這副模樣,反而讓沈清照不知說什麼好了。

沈清照一時語塞,隨即別開眼:“你這是幹什麼?”

“我可以很乖的。”

賀斯白固執地盯著她,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。

“我不打架了。你別……不要我。”

沈清照終於還是軟了心。沒再提分手的事。

當晚,賀斯白就搬到了沈清照家住,負責照顧沈清照。

賀斯白比她這個患者還小心她的腳傷,專門買了一張小桌子,方便沈清照在臥室吃飯。一日三餐更是變著花樣做。

在這種全方位的照顧下,沈清照的腳傷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,但同時,她也感覺自己胖了好幾斤。

這可能就是幸福的負擔。

沈清照有時會捏著自己肚子上細微的贅肉,感慨的想。

週末,同公司的一個藝人前輩剛搬了家,邀請了許多人一起晚上去她的新家參加暖房派對。

有賀斯白看著,這段時間她一直沒外出去玩,憋悶得快要煩躁。終於有了機會,所以沈清照在接到邀請之後,馬上答應了下來。

沈清照在傍晚出發之前特地問了泰森一句:“邱琳姐今晚的暖房party,你去嗎?”

她等了半小時,泰森一直未回覆。

沈清照想他應該在忙,準備不等他了,直接出門。

她門口的鞋櫃上擺著好幾排各色各款式的高跟鞋,沈清照習慣性的要拿出一雙高跟靴子穿上,但她的手剛伸出去就被賀斯白攔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