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,海瓊夫人的丈夫是個賭棍,這些年,無論海瓊夫人養多少頭羊、賺多少錢,都被他拿去還賭債了。

最嚴重的數三年前的春天,海瓊夫人剛僱了兩名剪毛工,準備給家裡六百頭綿羊剪毛,一群陌生人來勢洶洶地闖入了她家。

這些人手裡握著宰羊刀,凶神惡煞地撲向她家羊圈,把羊毛厚實的大綿羊抓上開來的卡車,那些出生沒多久的小羊羔,被原地宰殺,當肉羊帶走。

海瓊夫人當時都嚇懵了,等回過神,羊圈一片狼藉,羊卻一頭不剩。

她想要報警,卻被姍姍來遲的丈夫攔住了。

見他眼神閃爍、言語支吾,痛心逼問下才瞭解真相:那些人都是丈夫的債主,因丈夫還不出錢,就拿羊來抵債。

海瓊夫人傷心欲絕,一病兩年,今年才聽說康復了一些。

不過打那之後,她就再沒養過羊,牧場是她父母留給她的唯一念想,任憑她丈夫如何遊說,她都堅持不賣。

“依我說,這樣的男人還留著幹什麼!離婚獨自過都比現在這樣強。”

廚娘一邊幫徐茵蒸奶香饅頭,一邊義憤填膺,替海瓊夫人不值。

她自己就是受不了酗酒後喜歡打人的丈夫主動離婚的,然後毅然離開了讓她傷心的北島。

因為喜歡做飯,來南島後一直留在亨特牧場當廚娘。

她覺得離婚後的日子,比糟糕的婚姻好太多了。

如果說糟糕的婚姻是墳墓的話,那麼離婚就是重獲新生。

“你遇到海瓊太太,記得開導開導她。”廚娘邊忙活邊說,“女人啊,不能因為遇到一個兩個壞男人,就否定了自己的生命意義。離開那些臭男人,天依舊是藍的、雲依舊是白的,生活能過得更多姿多彩、有滋有味。”

徐茵朝她豎了個大拇指。

第二天,她起的比平時早,配著熱騰騰的羊奶茶,吃了個燕麥麵包就出發了。

今天因為要去山腳採風,所以昨晚威萊來練夜拳的時候就跟他說過了,讓他今天別過來了,給他也放個假。

威萊本來想跟她一起去,徐茵可是想給系統倉庫囤一波山貨的,哪裡會讓他跟。

好在鎮長家就一輛小皮卡,沒有摩托車,他想跟也沒車騎。

這不回家就跟他爹媽大獻殷勤,磨著他們支援點錢,他想買輛摩托車。

“你買摩托車幹什麼?”鎮長不鬆口。

家裡運輸有小皮卡就夠了,摩托車又裝不了貨,光是代步,腳踏車不行嗎?

“我要跟師父學漂移,超酷的!”

“……”

你師父還改良了電動羊毛推呢,你怎麼不跟她學學這個?

鎮長兩口子被小兒子磨得如何頭疼暫且不表,徐茵揹著書包、挎著籃子、騎上機車,向山腳進軍了。

初秋的大山,想必會有不少收穫吧,她想想就開心。

昨晚睡前,她把今天的行程仔仔細細規劃了一遍,想到能採不少草藥、菌菇、香料、野山果,她還整理了一下系統倉庫,騰出一塊地方,放了好幾個空籮筐,到時候按類別分開放,省的各種植物混雜在一起,還得另花時間整理,這樣多省事兒。

手裡的竹籃主要當掩飾,當然也會裝一籃帶回去給大夥兒加餐。

她計劃得多好啊,結果到了山腳懵了……

這裡的山與她想象的大相徑庭!

從亨特牧場望過來的綠意,基本都是野生野長的牧草,最多就是一些半人高的矮小灌木,視野十分開闊,望過去,起起伏伏的坡地、山谷一覽無餘,常青灌木和凋謝枯萎的牧草糅雜在一起,就像一塊黃綠交織的地毯。

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呢?

物種豐富的森林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