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士!女士!”

有人一直在推搡她。

耳朵脹得難受,偏偏噪音聲很大,讓徐茵想睡都睡不踏實。

她撐開沉重的眼皮,迎上一名金髮藍眼的空姐關切的眼神。

“本次航班已安全抵達克賴斯特徹奇機場,女士該下機了。”

徐茵這才反應過來,空姐對她說的是英文。

一眼掃去,機上的乘客也多是老外,此刻提著行李、揹著包,排隊站在過道上正挨個下機。

她的座位在最後一排,旁邊的乘客早就起身走了,所以空姐才過來搖醒她。

徐茵瞟了眼空姐別在胸前的姓名牌,一串英文字母。

顯然,這是在一架國際航班上。

她攥緊懷裡軍綠色的帆布書包,不動聲色地站起身。

“女士,行李別忘了。”

“謝謝。”

徐茵接過空姐幫她從上方行李架取下來的棕色皮箱,款式很老,沒有伸縮杆,沒有萬向輪,更沒有掛包扣。

說是皮箱,其實是人造革,開合處是兩條皮帶,沒有密碼鎖,其中一個皮帶上掛了個小鎖頭。

這樣的行李箱,她印象裡是八九十年代的產物。

徐茵垂眸打量了一眼自己的穿著:及肩的長髮蓬鬆地披在肩上,頭上似乎還帶著一個髮箍,勒得太陽穴有點脹;上身是件木耳花邊大翻領的短袖白襯衫,下身是條到小腿肚的大擺紅裙子,腳上一雙繫帶的黑色小皮鞋,左手腕上,戴著一塊橢圓小錶盤、棕色錶帶的石英錶。

她沒記錯的話,這款牌子九十年代末就已經停產了。

“女士?”

後方的空姐見她愣在原地沒動,狐疑地: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?”

“不,謝謝。”

她用英語回了一句。

不再想東想西,找個地方接收系統留下的劇情,不就知道身在何處了麼。

她把帆布書包倒背在胸前,提著笨重的皮箱,排隊下機。

一出機艙,被一股撲面的冷風,吹得打了個寒噤。

走在她前面的乘客早就拿出厚外套,披在身上了。

國內是夏末秋初,南半球的紐西蘭卻是冬末春初,海洋性氣候的島國,冬春時節的氣溫較之國內暖和許多,但身上露出手臂和光潔小腿肚的短袖衣裙還是挺冷的。

徐茵當即找了名地乘人員,詢問最近的洗手間在哪裡,她需要換件厚衣服。

循著地乘人員手指的方向,左拐右轉終於找到機場裡面的廁所,進去以後趕緊找了個無人的格子間,把皮箱放在馬桶蓋上,她坐在皮箱上,接收起劇情。

這次她穿進了一本很受九十年代初的初高中女生喜愛的臺言,她都忘了當時是基於什麼原因看這樣一本過時了的臺言的。

的故事背景是八九十年代交替的臺島。

當然,她穿成的不是主角,而是給主角添堵的白蓮花炮灰。

剛滿十八歲的原身,是原文男主談了兩年的初戀,對她有求必應,大有非她不娶的架勢。

但兩家家境懸殊——

男主家境優渥,又是家中獨子,父親是政客,母親出身富貴,是商政聯姻的家庭,從小對他寄予厚望,終身大事更是不可能由著他性子胡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