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徐爺爺生日這天,原身爹藉著做壽跟徐爺爺說,有個開發商想拆遷什井坊巷這一片,但因為很多住家都是老人,幾乎沒一戶願意的,就想讓徐爺爺帶個頭,遊說街坊鄰居。

徐爺爺哪裡肯,被兒子氣得不輕,回家把房子過戶到了孫女名下,省的兒子惦記。

沒想到他孫女其實希望拆遷,早就想住明亮寬敞、整面牆都是落地窗的大平層了。於是在原身爹“拿到開發商給的錢,就給你買套市裡大平層”的誘哄下,第一個簽字同意拆遷,把徐爺爺氣進了醫院。

有了第一個人簽字,再加上各家搬離衚衕的子女其實也都希望拆遷,好分錢啊!於是沒多久,什井坊巷迎來了拆遷。

只不過原身最終也沒拿到拆遷款,她被溫赫廷哄去捐腎時,拆遷補償款被陳美嬌慫恿著徐定國領走了,說原身一個未婚姑娘,要這麼大一筆錢幹什麼,買燕京的大平層,還不如買南城的臨海別墅呢。

爺孫倆最後落得個要錢沒錢、要房沒房的地步……

徐爺爺回來後,徐茵就和他說了老太太來電的事。

老爺子沉默半晌,長嘆一聲:“他們愛操辦操辦,隨他們去!咱倆到時候就去吃頓飯。”

明明是來給他辦生日宴的,卻高興不起來。

兩年前,他七十整壽那天,一個人孤零零地煮了碗雞蛋麵吃。孫女在學校,老太婆和兒子一家在南城,連通電話都沒有。

如今倒是跑來要給他做壽,還說什麼補過,分明是記錯了日子。

兒子記不住老子幾歲、生日幾何,老太婆也這麼糊塗。

徐茵見老爺子情緒不高,把昨晚剛做好、熨得筆筆挺的唐裝拿出來:“爺爺你看,我給你做了套衣服,咋樣?生日那天穿,夠氣派不?”

徐爺爺驚訝不已:“你做的?”

“是啊!我每天晚上做一點,前前後後花了差不多半個月呢!您換上試試大小。我照著您最愛穿的那件褂子做的,應該不會差太多吧?”

徐爺爺回屋換上,喜滋滋地出來:“大小正好!茵茵,你啥時候學會做衣裳的?做的還這麼好!比買的還好看。這料子是綢緞吧?”

徐茵點點頭:“絲綢,我網上買的料子,純蠶絲的,夏天穿涼快。”

“對對對!蠶絲!老顧頭有一件這種料子的,他兒媳婦送的,說要兩千多呢。他就一件上衣,我這還是一套。”

徐茵忙說:“自己做不用這麼貴。”

“那是!賣衣服的還得賺呢!還是我們茵茵能幹!”徐爺爺樂呵呵地穿著新衣裳,找顧老顯擺去了。

徐茵失笑地搖搖頭,算了,老人家高興就好。

沒想到,不一會兒,顧老風風火火地上門了。

徐爺爺追在他後頭跑:“不行!不行!茵茵要複習,你不許打擾她!”

“怎麼了顧爺爺?”徐茵正淘米準備做晚飯,聽到動靜忙從廚房出來。

“茵丫頭,你爺爺說他身上這套絲綢唐裝是你自己做的?”

“是我做的,他不是快生日了嘛,我想不到買啥,就給他做身衣服。”

“嘿呀,真是你做的啊?老徐頭沒騙我。”

“我就說沒騙你吧!”徐爺爺喘著大氣瞪他,兩撇小鬍子被吹得一翹一翹的。

徐茵搬出椅子讓他倆坐下說話,還給沏了一壺蒲公英茶。

“茵丫頭,你有空給顧爺爺我也做一身唄,顧爺爺給錢!”

“不行!茵茵要複習,哪來那麼多時間。我要事先知道,都不讓她做!”

“那總有休息的時候吧?總不能睜開眼看書一直看到睡覺吧?那不得把眼睛看瞎咯。”

“做衣服不也費眼睛?合著不是你孫女,你不心疼!”

“誰說我不心疼!我這不是……”

徐茵抿嘴偷笑,搞半天兩人你追我趕是為這事呀,她還以為倆老的鬧啥不愉快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