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過一次賒賬記錄,這回她膽子大了,直接找賬房支了五十兩,給家裡二十兩,餘下三十兩留給自個當零花。

事後她給賬房的閨女塞了個姑娘首飾盒裡掉出來的小銀果子,讓賬房把她的兩筆賬抹了。

這事兒已經過去一年了,她都快忘了。

這會兒突然聽說姑娘在查賬,她心裡不是沒有擔心,生怕被姑娘罰去漿洗房。

她進徐府第一年乾的就是漿洗的活,實在受不了那裡的清苦。

尤其是冬天,冷水裡泡久了,雙手長滿凍瘡,又癢又疼。

後來因為能說會道,把姑娘逗得很開心,夫人就把她調到了姑娘的院子。

再後來憑她自己的努力,成了姑娘跟前的大丫鬟。

現在要是再讓她回漿洗房,她哪裡吃得消啊。

紫瑤忐忑不安地從攏香苑出來,假裝有事找姑娘,來到前院。

見前院站著兩排扛著棍棒、神色肅穆的護院,紫瑤兩腿有些發軟,姑娘該不會一查出賬有問題就命護院把人亂棍打死吧?

“紫鳶,姑娘呢?我有事回稟。”

看到紫鳶守著書房門,紫瑤佯裝鎮定地穿過護院組成的人牆,來到書房外。

“你來得正好。”

徐茵清冷的聲音從屋裡傳來,“我正想問你,本姑娘什麼時候讓你來賬房支銀子了?”

紫鳶聞言,腦袋一片混沌,腦海裡就兩個字:完了!

確實完了!

徐茵正愁找不到由頭開了這個心大的丫鬟,沒想到她自己遞來了把柄。

藉著主子的名頭不止一次來賬房支取銀兩,完了還偷偷讓賬房抹掉這筆賬。

這事別說發生在主家隨便可以發賣甚至亂棍打死奴僕的古代,擱現代她也得背個刑事責任。

紫鳶軟倒在地,苦苦哀求:“姑娘,給奴婢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!別打死奴婢!奴婢願意留在姑娘身邊當牛做馬一輩子以報答姑娘……”

徐茵:“……”

還是別吧!你這哪是報答?分明是霍霍。

凡是和賬房勾結,抹平過賬目也好、虛假偽造過賬目也好,一律送交官府。

她可是長在紅旗下、遵紀守法的好公民,才不碰私刑。

至於護院?

那是震懾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