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意了!

後世的感冒顆粒,即便標著不含糖那也是帶點甜味的。

話說這年頭的人,嗅覺都這麼靈敏嗎?

沒喝,光聞都能聞出糖味兒來?

病患家屬以為徐茵是怕湯藥味苦、往裡擱糖了,一個勁地跟她道謝。

二郎和三妹也悄悄睇來困惑的眼神。

“大嫂,你是不是用陪嫁裡的糖了?”二郎沒忍住湊到徐茵耳邊問。

小傢伙還一臉羨慕地瞅著熬藥的瓦罐:“喝藥的人真幸福啊!”

徐茵面無表情:“……”

顆粒徹底溶解在開水中,徐茵把藥分給那幾個淋雨受涼的病患。

“一人一碗,喝了藥興許會發汗,你們用溫水絞個帕子給他們擦擦身體,別讓熱度起來,明早我再熬一次,喝個兩三碗,燒徹底退下去應該就沒事了。”

大家感激地謝過她,端著藥回去照顧病人了。

徐茵剛回頭,就見二郎和三妹皺著小臉“呸呸呸”地往外吐藥渣。

“你倆在幹啥?”

“哥哥,這藥味道好怪啊!還沒聞起來甜。”

“……”

她擔心有人過來翻看瓦罐裡的藥渣,倒完沖劑順便留了包苦蕎茶梗在裡頭。

這倆小傢伙還真去翻藥渣吃了。

許是見他倆齜牙咧嘴嫌棄地吐掉藥渣,其他人沒再好奇地往這兒看了。

徐茵抽了抽嘴角,是不是還得謝謝他倆無意中配合自己演了個故事啊?

好氣又好笑地處理掉藥渣,往兩人嘴裡餵了顆水果味的玻璃球糖。

倆崽子瞬間瞪大了眼。

“噓——”,徐茵朝他倆擠擠眼,“別說話,靠牆歇會兒,哥哥去做晚飯。”

其他災民安頓下來後,也拿出口糧準備做飯。

可一間廟只生了兩堆火,一堆廟裡,一堆簷下。

等著用火的人卻那麼多。

家家都說自家人口多,老的老、小的小,都等著吃飯。

相比之下,只有倆崽子的徐茵,成了人口最少的。

她摸摸鼻子準備退下,沒想到被個大漢推到火堆前:

“小兄弟,你出草藥還出力,咱現在沒能力報答你,這火你先用。”

其他人也迭聲稱是。

徐茵就沒客氣,燜了一瓦罐小米紅豆番薯粥,燜熟後拿布頭一裹,端回到自家角落。

剛才幫她爭取火堆的漢子,用樹葉捧著兩個煮熟的鳥蛋過來,執意要送給徐茵。

“剛到東宣府那天掏了倆鳥窩,只是家裡娃子多,就剩這兩顆了,你們分著嚐個鮮。”

隨後,他搓搓手,黝黑的臉龐,浮現一抹難為情的紅暈:“那個,小兄弟,明早你熬藥時,我能問你討一碗嗎?我兒子打小體弱多病,得虧我防著天下雨,雨具都放在外頭,一下雨就給他披上蓑衣了,孩子娘還拿傘替他擋著,總算沒淋著,也沒發燒,可臉色瞧著不大好,所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