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清光醉了,高謙沒醉,結拜自然是沒拜成。

從衛清光的家裡出來,高謙踩著清冷月光慢慢往回走。

迎面的微風拂過,高謙看著山峰上點點燈光,他突然笑了。

一個漂亮女修者,非要和他拜把子,這也是挺好玩的事。

也不知為什麼,高謙又想到了鴻運酒館的老白娘白玉花。

兩人其實沒有私下見過面,都是在酒館碰面,白玉花也不會專門陪他,就是迎來送往的時候聊幾句。

既沒有親密的話,也沒有其他接觸,只能算個熟人。

在他五百年的人生中,白玉花只是個匆匆過客。

用一句萍水相逢來形容,可以說恰如其分。

也許正因為萍水相逢,白玉花的善意才難能可貴。

高謙想起了臨別時白玉花欲言又止的樣子,想起她嫵媚雙眸中的悵然。

比起衛清光的濃烈熱情,白玉花的淡淡悵然更真摯,更真實,更動人。

高謙想到了故去的楊雲瑾,想到了性格各異的幾個弟子,想到了去了極西之地的九澄,想到了那些故友舊人。

幾百年修煉的如海深沉,這會也蕩起一陣陣波瀾。

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,也許是因為太寂寞了吧。

值此風柔月美之際,三分酒意牽引,那些藏在心底深處的情緒就都翻了出來。

往事種種並沒有隨風而去,而是沉澱在他記憶裡,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。

這很好,高謙回顧過去,情緒上的起伏並沒有影響他,反而讓他感受到生命之美。

人要是連感情都沒有,那活著和草木沒有區別。人若是隻沉浸在感情裡面,又辜負了美麗的宇宙萬物。

“各自天涯,共此風月。”

高謙低吟了一句不知哪裡來的句子,經歷了情緒上的起伏,他心反而愈發寧靜空明。

第二天,高謙去了明霞峰傳經堂。

被法陣重重包裹著的傳經堂,全部由巨石搭建,連木頭都看不到一塊,顯得異常厚重堅實。

歲月滄桑,又讓傳經堂顯得深沉凝重。

拿著腰牌,高謙在傳經堂外殿領了一件五階法器、一套道袍、一枚傳經玉簡。

法器是一柄飛劍,名叫青霜。長只有一尺,有柄無格,劍刃青碧通透,隱隱還透著寒光。

青霜看著很漂亮,等階卻不高。

飛劍很難駕馭,也很難祭煉。受損後也很難修復。

對比同級法器,就只有速度上有優勢,卻很難攻破同級法器的防護。

除了劍修,很少有修者會祭煉飛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