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上旅途漫長,而日子也顯得單調。

宋小娘子或許是閒的發慌了,竟是一早換上了白色勁衣,想跑到甲板上去練拳。

可才站了沒兩分鐘,她就冷得直打哆嗦,就又跑回艙裡換了一套厚點的棉襖。

來回奔跑,讓她小臉兒紅撲撲的。

她第二次站到甲板上時, 感到沒那麼冷了,於是就開始準備站馬步打拳...

白妙嬋裹著棉襖站在船閣屋簷下,揮手笑喊著:“努力呀,寧寧~”

宋小娘子覺得自己行了,就深吸一口氣,然後緩緩下蹲,但蹲了沒二十秒,她忽地身子失去了平衡,連連往後退, 退了數米,又是一屁股跌到地上。

“哎喲~”小少婦的兩瓣兒翹臀摔在冰冷堅硬的甲板上,頓覺痠疼,她坐起後,一時竟爬不起來,怒嗔著:“嚶嚶嚶~~臭白山!死白山!”

而她的聲音才落下,遠處就飄來一陣兒鬨笑聲。

宋小娘子側頭一看,只見是船後的那些“神劍營”士兵。

那些士兵雖然不會來到巨船的前半段,可一大早卻也會操練,此時不少人就看到了宋小娘子這般的蹲馬步,忍不住都哈哈大笑。

宋小娘子被一群大老爺們圍觀、嘲笑,忍不住雙頰和脖子都紅了,想嘀咕兩句找回場子,卻被旁邊的妙嬋姑子拉著走開了。

“寧寧,沒摔疼吧?”妙嬋姑子很體貼地問著。

“沒有...”宋小娘子委屈巴巴的, “這船太不穩了, 害的我都站不穩了, 都怪白山沒本事, 到現在還沒學會騰雲,要不然我們早就到冰火國了,也不用這麼受罪了。”

白妙嬋知道她是個“口直體”,嘴上嘀咕著白山不好,其實是恨不得世上所有人都知道自家相公有多麼厲害...

你若是真覺得“她是在怒斥白山沒本事”而去安慰,那很快就會被她後面說的“都跟了仙人半年多了,結果還沒有突破永珍境,欸”這樣的感慨給弄的無語。

白妙嬋不上當,她笑嘻嘻道:“那我們到三樓的觀景臺去練吧,那兒清淨,沒什麼人。”

“好吧...”

“寧寧,你怎麼還坐地上?”

“那個...有些疼嘛...”

“我扶你。”

兩女攙扶著,入了艙,順著艙內的階梯,層層而上,待到三層外出時,船卻是忽地遇到了一個大浪。

兩女都是不會武功的,又攙扶著,此時這顛簸來的突然,便驚呼一聲,眼見著都要摔倒了。

忽地,一道身影從遠掠來,勾住了兩女的腰肢,然後緩緩扶正。

來人正是白山,他剛在此處看著大海,察覺到兩女摔倒,便掠了過來。

“死白山!”小少婦捏著拳頭砸了砸白山胸口。

白妙嬋則是趕緊站直了,稍稍退讓開,她和白山是姐弟,平日裡雖也親近,可在白山成婚後她卻是儘可能地避嫌,而不讓寧寧誤會什麼。

但白山卻是愣了愣,因為剛剛他摟住大姐腰肢的時候,很顯然地又感到了幾個小葫蘆...

大姐的葫蘆裡裝著藥,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。

可裝的什麼藥,他卻不知。

上一次來冰火國時,大姐可是就靠了點白色粉末就把鶴仙逼出了身體,又讓他輕飄飄地秒殺了鶴奴。

對於大姐的“製藥”水平,他從不懷疑,越是瞭解【極陽章】是個什麼東西,他就越能明白【木經】的可怕。

在桃花縣那種雞屎遍地的鄉下,大姐都能製出那種藥粉...在京城宋家,大姐所能製造的“藥”理論上應該更厲害了。

除此之外,過去,大姐還把葫蘆放在外面,現在居然都悄悄藏在衣服裡了,而且...還不是放在芥子袋裡,這應該是為了能夠更快、更隱蔽地使用。

白妙嬋注意到他的愕然,也回了個微笑,然後獨自走到欄杆前,看著蔚藍的海面。

海風吹過,她鬢髮揚起,好似鍍了層薄金似的。

宋小娘子則是拉著白山嘀咕著,要相公早點學會騰雲的事兒。

白山早習慣了宋小娘子這脾氣,便順著她的話哄了幾句,宋小娘子這才開心起來了,然後...她又跑過去蹲馬步打拳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