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之間,語氣冷漠。

白山瞳孔微凝,卻不吃二舅子這套,而是道:“什麼事?直接說。”

宋冷陽掃了一眼宋小娘子,卻不說話,而是用威嚴的聲音輕哼道:“過來。”

說著,他便走遠,停在不遠處的一個欄杆前。

白山想想,這問題不解決也不是個辦法,便還是走了過去。

宋冷陽壓低聲音道:“你立刻帶寧寧回去,冰火國現在很危險,不是你們該去的地方。”

白山微微皺眉,道:“宋供奉,你是說青雲宗嬴仙子的弟子沒有資格去參加一次歷練麼?”

宋冷陽聞言愣了下,卻旋即帶著歉意道:“對不起,我這個人說話從來不注意語氣,這讓你誤會了。”

白山神色稍緩。

宋冷陽繼續道:“你從武衙第一扇門那邊得到的資訊只是最簡單的資訊,他們只說島上野獸暴動,一處重要礦地因此失聯,我們需要去那礦地探索,並將沿途的野獸清理乾淨,而這些野獸的背後可能存在一階魔獸。

但其實遠遠不止如此...

我是皇家供奉,是武衙內部的人,我在第二扇門裡,知道的事情自然不少。

你...趕緊帶寧寧走吧。

我不想失去任何一個親人!”

說到最後,他的話語莫名地很激動,好似冰山裡翻滾著岩漿。

三言兩語,白山就大概明白了...

二舅子是個外冷熱內的男人,這是操著“嘲諷”的態度在關心人呢。

但他還是搖了搖頭。

宋冷陽壓低聲音道:“不止一頭一階魔獸,暴動也遠超想象,你這種不能動用靈氣的人過去,就是炮灰。”

白山道:“我會小心的。”

宋冷陽見勸說無果,雙眸寒氣越發冷冽,宛如寒冬臘月的冰窟,忽地,他右手猛動,如電光般點在腰間的的細劍上。

那細劍很怪,白山之前就注意到了。

正常劍都有劍柄劍鐔,可這把細劍卻就好像是一個放大了的長針,除了末端被打磨出了個握手之處外,其餘地方便就是個插在鞘裡的針。

這長劍隨著這一點,竟是嗡嗡而鳴,好似千萬只蜜蜂在飛舞。

“你不走,我逼你走。”

隨著宋冷陽的冷厲之聲,他手指一引,那劍身上的萬千嗡鳴忽地合一,化作一聲尖鳴,好似狩獵的大鷹破空長唳,迅猛地俯衝。

但劍,卻沒有能真的出來。

因為不知何時,白山的兩根手指已經靜靜地點在了劍柄的末端。

宋冷陽劍眉皺起,悶哼一聲,繼續加力。

但旋即,他瞳孔裡產生了一絲詫異。

因為他即便加了力量,那劍還是紋絲不動。

他悶哼了兩下,再度用力。

劍,還是不動。

若把他的細劍比作大鷹,這兩根手指就是從雲端探出的巨指,手指掐著大鷹,大鷹使盡渾身解數,也無法掙脫。

宋冷陽眼如冷霜,看向白山,額頭冒出絲絲熱氣,顯是不服,又加了許多力量。

白山卻神色不動,輕聲道:“讓舅子你小看了,是我的錯。”

宋冷陽看他說話之間雲淡風輕,好似壓著他的這細劍根本就是隨手為之,頓時明白這寧寧的相公是個不露山水的人。

他猛然撤回手指,道:“很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