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獨自坐在幽靜的船艙裡,看著窗外。

而他的身體裡,卻開始產生一種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
這變化很劇烈,可卻在白山承受範圍內。

很快,他就明白了。

他這是在換血...換髓...

那已經遠勝過任何人類的血髓,被根本不是人的世界血髓所兼併,轉化。

有一瞬間,白山腦海裡浮現出妙妙姐之前說的話。

————天地可能是想誕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可怕生命————

可旋即,他就把這可能給拋開了,畢竟這只是帝曦的胡思亂想,並沒有證據。

而且從正常邏輯來推,天地若想真造就一個前所未有的可怕生命,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。

白山就這麼坐著。

身體劇烈反應著。

但心情卻空前的寧靜。

坐到黃昏時分,天空難得出現了一些血紅的晚霞。

惡浪平復,怒潮繾綣...

海鳥亦舒展雪白的羽翼,在碧藍海面上翱翔。

而有幾隻海鳥看到這半空飛著的船時,便好奇地振翅飛了上來,繼而傻乎乎地蹲到了船舷欄杆上,鳥頭鳥腦地打量四周,似乎是抱著搭個便車的想法。

梅兒姑娘不太喜歡做沒有顏色的事,所以這時候她是果斷不在的,而到了晚上,可以色色的時候,她就會出現在白山身側快活去了。

另一邊,小寧這些天對白師叔的好感反倒是在“蹭蹭”地上漲。

此時,她挽著白師叔胳膊正要就餐,白師叔卻拖著她往高處船艙走去。

“師叔,我們來這兒做什麼呀?”小寧很好奇。

白妙嬋對她笑笑,不想說什麼“爐鼎不爐鼎”的。

她來到頂層艙,看了眼艙裡,見白山正睜著眼悠閒地坐著,便清了清嗓子,把艙門推開一條縫隙,往裡道:“白山,該吃飯了。”

平日裡,白山肯定就起身了,但今天他卻莫名地不想動,於是應了聲:“今天不想吃。”

小寧生氣地掃了他一眼,看到桌上的兩個小杯子,皺起漂亮的小鼻子道:“哦~~~你還在這裡偷偷喝酒?

你真是氣死人啦!

師父師叔在用法力維持著船的飛行,你卻在這裡喝酒,師叔來叫你你都不願意去吃飯。”

她還要說,白妙嬋拉著她走開了。

白山看了她們一眼,繼續發呆...這世界血髓的後遺症比較重,他不想說話。

甚至...

他開始有點兒後悔了。

...

...

膳堂裡。

小寧並著長腿,用著天人精心準備的美食,她忽地問:“師叔,白山怎麼啦?他是不是之前去島上的時候受傷啦?”

白妙嬋搖搖頭,其他的她也不想多說。

小寧又問:“白山喜歡吃什麼?是不是這裡的飯菜不合他的口味?”

白妙嬋道:“他喜歡吃肉,尤其是羊肉。冬天的時候愛喝羊肉湯。現在剛好是冬天呢。”

旋即,她又笑著道:“你問了是不是要給他煮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