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流逝,探索的日子極為枯燥。

在這過程裡,白山已經猜到他可能是進錯了地方,雖然這裡確實是深淵,可卻極可能是深淵的外圍,就如人類邊城之外的荒蕪之景、萬里黃沙那般,“鬼”跡罕至,未經雕琢,更別談那些所謂的深淵魔神了。

然而,如何離開這荒蕪、這沙漠,他卻毫無頭緒。

黃泉溝壑只有前後兩個方向,而往前或者往後,並沒有什麼區別。

大能雖然對深淵有些認知,可卻也從未曾親自來過這裡,面對這種情況,一時間也沒什麼辦法,所幸靈石雖然快要耗盡,但糧食卻一點都不短缺。

夜姑修煉之餘,在河對岸開墾了農田,種了大面積的麥子和蔬菜瓜果,而門前河流裡的魚兒則是年年有年年長,便是鹹魚幹鹹蝦米夜姑都晾了不少,食譜上更是常年備有大蟹之類。

這河裡的螃蟹原本只是尋常大小,可無所不能的帝曦在河裡種植了一種水草後,這螃蟹就開始蹭蹭蹭地變大了,蟹黃蟹膏飽滿美味,給四人的日常提供了不少歡樂。

這段時光雖說是在深淵的黃泉溝壑邊,可事實上...對於三女而言,卻是最美好最平靜的時光。

...

黃泉溝壑,白骨皚皚,灰濛濛的高天之上,間隔許久才會落下一個生命,那生命栽入溝壑裡,稍作掙扎就會徹底斷氣。

白山默然站立在溝壑邊,眸光微垂。

符紙人卻只剩下十二個了。

這意味著他只剩下十二次探索的機會,如果還不行,那就只能繼續在深淵裡尋找出口了。

入夜...

白山回到桃花源,美美地用了一頓晚餐後,洗漱更衣,躺到屋舍的床榻上,白妙嬋枕著他右臂,玉真公主躺在他左臂,兩女如今一者是靈嬰境初期,如完美無瑕的天玉冷香,不可侵犯與褻瀆;一者是永珍境後期,是個懂得男人、風情萬種、食髓喜味的小妖精。

若非白山體魄強大,怕不是每天都要疲憊不堪了。

一番夫妻事後,玉真公主睏倦地睡了過去,她自覺地側臥向一邊,以把這歡樂的溫柔鄉留給白妙嬋,美妙的胴身在春被上勾出婀娜花枝般的弧線。

白山與白妙嬋溫存良久,春被的動靜才平復了下來。

佳人依偎在懷,“其實,有件事一直沒和你說。

你這白山的名字,是我給你取的...

當年你發高燒,昏迷不醒,躺在樹下,我帶著你去看郎中。

那坐館的老郎中對我頗有好感,我怕他不給你好好治,便說你是我弟弟。

老郎中問你叫什麼名字,我看到窗外有座山,就說你叫白山。”

白山揉了揉她散亂的頭髮,道:“早就猜到了,這個名字我很喜歡......與其叫朱明山,不如叫白山。”

“嗯...”妙妙輕輕應了聲,臉頰貼著他胸口,又伸出芊芊素手,以玉白的指尖戳了戳他道:“你現在這麼厲害,我看我和玉真兩個都滿足不了你呢...”

白山:......

他現在的軀體是人類血脈之下的終極狀態。

而白妙嬋和玉真公主雖說一個入了靈嬰初期,一個入了永珍後期,但這只是靈根的提升、法術掌控力量的提升,而不是身體的提升。

可以說,兩女的身體素質比起洗髓境武者也只好了一點而已。

如此一來,白山和她們行夫妻之事時,豈敢真正地肆無忌憚?他每次都是小心翼翼,如捧著精緻易碎的玉器,生怕一不小心就讓兩女受到傷害。

這許多年來,他一直沒說,可兩女也看在眼裡。

白山不太想聊這個。

白妙嬋卻是美目動了動,忽地笑道:“這世間,如相公這般體魄強大的人類確實很少,可宇宙無比遼闊,異域種族也是形形色色,若是相公看中了哪一位強大種族的異性,那異性又能顯化人形的話,相公不如也納入這桃花源裡?”

白山:......

不知為何,他突然想到了那道豔麗紅衣的倩影。

自己還藏著她贈的六孔骨壎。

小梅姑娘是深淵生命,這一點毫無疑問,所以...她絕對不可能死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