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摩柯狂嘯出聲。

很快,遠處雪地出現了一個個高大的鋼鐵怪物。

大地好像成了鼓面,被重錘擂動,發出“嘭嘭”響聲,其間糅雜了殺伐咯耳的鈍物碰撞聲。

而地面的積雪則開始上上下下的彈跳。

可其實...這些並不是鋼鐵怪物,而是全身披著恐怖重甲的北蠻最精銳士兵————血伽藍。

七十年前,八千血伽藍縱橫大晉,戰無不勝!直到遇到另一個的戰無不勝——大晉韓兵聖。

雙方做了一場,不分勝負,這才作罷。

可要知道當時雙方做的那一場,韓兵聖用了十萬大軍,血伽藍只是八千人。

這一戰後,北蠻血伽藍,就成了一支被魔化了軍隊,這是一支可以讓“孩童半夜止啼”的名字。

此時...風望南繼續往神廟而去。

他要去祭祀。

然後,讓祈求神靈恩賜,從而讓血伽藍完成最後的蛻變...繼而踏上歷史的舞臺。

...

...

“虞先生,早上好呀~~”嬌小玲瓏的美婦看著從晨光裡返回的男子,彆著手,快步上前,臉上帶著甜甜的笑。

然後,她還有很多話要說。

譬如“這個地方真不好,我想回京城”,

“真是討厭死了,為什麼我不能修行”,

“你看看我為了和你在一起,居然肯來到這樣的地方,我是不是很愛你”,

“我好想現在就能修行,然後拜相公為師”,

“等我也會御劍騰雲了,我們就一起在天上飛,讓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看著我們,都羨慕我們”,

“晚上來我帳篷好不好,然後你把面具揭開,你是我相公,我們就應該睡一起”,

“你再這樣,我可就不開心了,你得哄我”,

“再不哄我,你就哄不好我了”,

“三二一,快哄我”...

“你個大木頭,都不知道哄女人!”

玫瑰是有刺的。

女人也是會說謊的。

女人心,海底針。

在和你說第一句話的時候,她的心裡已經走完了一場戲。

然後,她會期待你契合著這戲,每一下都能踩上她最喜歡的節拍。

白山沒讀出這許多情緒,回了句:“見過白夫人。”

宋幽寧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,眸子裡都是好玩,好笑。

她配合著相公演戲,板著端莊貴婦的臉,道:“這些天有勞虞先生了。”

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,她卻又自己繃不住了,抬手,掩唇,咯咯地笑著,笑的如鶯啼,似花顫,然後又抬起柔荑想要來撒嬌似地打一打相公的胳膊,剜個白眼,問一聲“裝什麼呀”。

可她知道不能這麼做,所以手伸到半空,又自己放下了。

陽光穿透這異域的森林,照耀在兩人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