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nbsp 葛誠愣了愣、只好點頭道,

“是啊,聖上在宮中詔見了屬下。”

“那麼,他只是接了摺子、沒問你些什麼嗎?”

侄兒竟然親自接見了一個王府家臣,這用意不是明擺著的麼,朱棣立刻敏銳地抓住了重點、問道,

“比如說,本王在府中都做了些什麼,對外又和什麼人來往密切,這些皇上都沒問麼?”

“啊,聖上、問了……”

葛誠的臉色紅一陣、白一陣地道,

“屬下只說殿下在府中深居簡出、休養身體,沒怎麼和外人接觸過。”

“然後呢?皇上說什麼了?”

朱棣片刻喘息之機都不給他留,追問道,

葛誠有些招架不住地道,

“聖上說、說讓您好好的休息,就沒再說什麼了……”

“哦……”

朱棣的眼珠轉了轉、點頭道,

“好吧,你辛苦了,下去領賞吧,另外給你七天的假期、回家休息休息。”

“多謝殿下,”

葛誠長長地鬆了口氣、道著謝退了出去。

看著他出去的背影,朱棣不禁冷笑了一下——

很明顯這人身上有問題,自己每次提到朱允炆、都是用不屑的口氣說“皇上”,而葛誠堅持用“聖上”來稱呼,而且有關允炆說了什麼、做了什麼,都是自己問到哪兒、他就答到哪兒,可見他並沒有說真話。

不過、也不必動他,若是這個人真的倒向對方了,那麼留下他也可以穩住朱允炆,這樣還可再爭取一些時間,加強自己的防衛力量。

沒錯兒,現在最為缺少的就是時間……

過了幾天,道衍的常住地又變成了王府,大概他自己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,所以又恢復了常態,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朱棣的書齋中。

而朱棣也是願意聽他分析當前的狀況,以及對自己的勸說,只是聽歸聽、做歸做,無論如何做叔叔的不能隨隨便便地就造侄兒的反,就這樣過了正月,一紙詔書又到了。

這回不再是讓諸王呆在封地、不得擅離這樣的內容了,相反是讓他們入京朝賀新君。

“允炆這回又是想幹什麼呢?”

朱棣手中拿著詔書、瞧了瞧道衍問道。

道衍笑了笑道,

“這不是明擺著的麼?他這是在試探,看看哪個叔叔心中有鬼不敢去見,哪個叔叔又心中坦然、不怕被抓。”

“如此說來,”

朱棣微微一笑,

“這次奉詔入京,我是非去不可的了。”

“四爺您真的想好了麼?”

道衍意味深長地望著他、道,

“這一去可是前程未卜、生死難測的喲。”

“如果我不去的話,那麼不只是我一個人,整個燕王府這一大家子的人,還有一直跟隨我的兄弟們,就更加生死難測了。”

朱棣嘆了口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