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怎麼回事呢?鄭和問著自己、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朱棣。

此時,已經有人趕來認領孩子了,原來是外地來此走親戚的人、今日裡帶著孩子來逛街,一不小心竟然走散了。聽了大家七嘴八舌向他講述剛才發生的事情,又看了看倒塌下來的攤棚,這人也千恩萬謝地向朱棣連連的施著禮。其他人見沒什麼事了,便也漸漸地散去了。

總算從這小娃娃的“魔爪”下脫離出來,朱棣長長的鬆了口氣,回過頭見鄭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、便問道,

“怎麼了、三保?”

“哦,沒什麼,”

鄭和抬起了頭,可當他再次向街對面望去時,那少年人早已不見了蹤影,便朝朱棣一笑、道,

“我們還是回飯館裡、坐下再說吧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朱棣也覺得這大街上不是能詳細談話的好場所,便同他一起走了回去、再次坐在了桌旁。

見周圍又恢復了平靜,鄭和才凝視著眼前的主人、道,

“四爺,就在剛才、我見到那個一直跟蹤著我們的那個人了。”

“哦?是真的麼?”

聽了他的這句話,朱棣即意外又驚訝,忙問,

“那是個什麼樣的人?”

“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七、八歲的少年人,穿著一件藍衫、還帶著一口劍,從氣息上感覺,他雖然年紀很輕,武功造詣卻頗為深厚,應該是個不可小視的人物……”

鄭和詳細地描述著,可說到這裡、彷彿又有什麼不好講的事情,語氣中略帶了一些躊躇,

“不過、我總覺得……”

“覺得什麼?”

朱棣正聽得起勁兒、見他又遲疑著,便追問起來。

鄭和又看了看他、輕輕笑了一下,

“我總覺得他的身上好象沒有惡意,比如就拿剛才來說,看他的樣子本來象是要趕過來,可卻又停住了,明明知道我已經發現了他、卻不閃不闢,而且、看著他,三保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,好象曾經在哪裡見過他。”

“是麼?”

朱棣點了點頭道,

“果真如此的話,只能說明他早就開始跟蹤我們了。”

“在此之前麼……”

經他這麼一提醒,鄭和猛然回憶起來,

“對了,我想起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了!”

“在什麼地方?”

朱棣的眼睛也亮了、追問道。

鄭和點了點頭、道,

“沒錯兒,就是他,我們在京城就曾遇見過他,就在秦淮河畔的那家‘問月居’酒樓上。”

“京城?問月居?”

朱棣非常驚訝地問道,

“三保,既然你剛才說的是‘我們’,這麼說那時候、我也應該見過你所說的那個少年人嘍?”

“四爺您當然見過,”

鄭和點點頭,很認真地回答道,

“在問月居時,當時有一個小夥計來給每張桌子上送那道加菜時,三保記得四爺您也注意到了他,而剛才我看到的那個一直跟蹤我們的、正是那個小夥計。”

“什麼?問月居的小夥計?”

聽他這麼一提,朱棣確實記起在那家酒樓時、有過這麼一回事兒,可因為當時更為留心的是察罕,所以之後自己便完全將那個少年人忘到了腦後。誰知鄭和的記憶力竟然如此之強,還能記得這樣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