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眾惡徒中有個使雙手大錘的傢伙吼了起來,

“老子到底要看看他有多大的力氣!”

說著,一對鐵錘狠狠地砸向了正在旋轉的瑤琴,只聽一聲爆裂般的巨響,整張瑤琴碎成了千萬片、四下裡紛飛,那使錘的大漢竟被震得向後飛了出去,正撞在一塊假山石上,登時口吐鮮血、軟軟地攤在那裡。而被琴身碎片擊中的也有數十人,雖然大多數是輕傷,可也都被嚇得不輕。

不知是誰喊了一聲,

“他的琴沒了!兄弟們上啊!”

還真有兩個不知死活的傢伙、聞聲向前衝來,卻見上官雲離身形微轉、袍袖輕拂,那兩個人竟被凌空捲起、直摔向懸崖深處。

這回群賊們真的被徹底震嚇住了。

可即便如此,就這麼僵持著也不是個事兒

上官雲離心中比誰都要焦急。

其實剛剛這幾次禦敵、已耗費了他此刻所能發揮的大部分氣力。因為心法尚未完成,不能完全發揮出來,如果再有人衝上來,只怕自己無力抵擋。想到此處、把心一橫、看來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,好在出洞前放了幾隻鴿子、故做迷局,但願可以此來要挾住對方。

想到此處,目光一掃、正看見人群中一個身著綠袍的青年人、望向自己的眼神中,莫名地帶著幾分的迷惘,不似其他人的那樣的惡毒兇狠,不禁心中一動:莫非此人就是那位大師兄和邱師叔所提到的、與碧落宮有著關係的柳天風,但願他還存有一些良知,不妨就在其身上賭一把。

想到此處,上官雲離用傳音術向柳天風暗暗道,

“你們退下山去,我願為質,如若不成、援兵一到,玉石俱焚、你等也無好結果。”

此言傳入耳中,柳天風頓時一驚,抬頭四下望著,見周圍的人沒什麼反應,方知、上官雲離只是在對他一個人所講。

雖然心下狐疑,可見那位冷若冰霜、傲然而立的年輕掌門,好象並沒有特地看向他,不禁心中一動,彷彿記憶深處某種柔軟的地方被輕輕碰觸,當即來到鄭天德身旁、壓低聲音道,

“鄭兄,似這般的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,不知你方才可曾看到這上官雲離已放了信鴿出去,若武當的人得信來馳援,我等豈不是危險了。”

鄭天德當然也看到飛出去的那幾只鴿子,只是當時事出突然,等反應過來、想著將其打下來時,信鴿早已沒了蹤影,又不清楚放向何處,是遠是近,所以心裡也在一直打著鼓,現在聽他這麼說,忙問,

“那你看該當如何?”

“據小弟所知,殷雲明對他這個三師弟上官雲離可寶貝得緊呢,如果我們能將他抓回去、以他為人質,又何愁殷雲明不會來自投羅網。而且,有他在手,也不會怕其他人來上門找麻煩、不是麼?”

所說的“其他人”當然指的是武當的人,柳天風竭力地想說服他,搜尋著各種有利的說法。

果然鄭天德被說的動心了,問道,

“柳兄說的是不錯,可你打算怎麼抓住他呢?他的本事你也看到了。”

“鄭兄若相信小弟,那就交給我好了。”

柳天風信心滿滿地道。

鄭天德目光一閃,道,

“真的?那好啊,就有勞柳兄你了。”

柳天風暗暗鬆了口氣,轉身來到眾惡徒最前面、象模象樣地清了清嗓子道,

“上官掌門,在下柳天風,有幾句話想對您說,不知可否容得?”

卻見上官雲離那冷冷的目光緩緩移動,最終落在他的身上方又道,

“其實我們弟兄也不想鬧成這個樣子,只是令師兄殷雲明欺人太甚,我等不得不讓門討要說法,如今雙方都有傷亡,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,在下有個兩全其美的提議,不知上官掌門可否聽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