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放的方式最為簡單。他只是隨手一招,便將振金圓盾從私人空間裡取了出來,凌空一個翻身,宛如大鳥一般瀟灑落下,而後先以盾牌砸地,之後再靠雙腿穩住身形。

藉著振金圓盾吸收動能特性,奇妙化解了下墜之勢的緩衝。

而另一邊的水玲瓏,則在千鈞一髮之際,自盔甲之上撐起一對金屬羽翼。“忽”的將下墜的力道緩解九成以上,跟著又立刻將羽翼收起,飄然落至地面。

她這麼一放即收,當然是為了防止張放在先一步落地之後,對其展開突襲。

不過她這一次,顯然是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了。

當水玲瓏飄然落於地面,而後再度抬頭,警惕的看向張放之時。卻見後者正一臉嚴肅的仰頭凝望某處,臉上寫滿了震驚之色。

水玲瓏震驚之餘,也不由轉頭看去。

跟著,便禁不住嬌軀巨震,卻是被眼前這一幕,給深深的震撼到了!

他們置身之處,是一個極為巨大的洞窟,四周堆滿了金銀珠寶、珍奇異玩、書冊典籍,最為矚目駭人的,是洞中聳立著一尊以山石雕琢而成,高達八丈的巨型邪神雕像!

這尊雕像,貌相暴戾猙獰,身披甲冑,手持寶刃,肋生雙翼,形態栩栩如生,猛惡絕倫,雖是死物,卻流露出一種真實無比的恐怖感覺。

見此情形,水玲瓏禁不住開口問道:“難道這就是魔門中人,信奉膜拜的天魔?”

張放也不轉頭看她,反而饒有興趣的反問道:“沒想到你的求知慾竟然如此強烈,在這種時候,還有心思關心這種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。難道就一點也不擔心,我會先將你殺掉,再想其他?”

水玲瓏冷哼一聲:“說得好像我不問,你就會放過我一樣。”

張放聞聽此言,不禁暗覺有趣,同時搖頭說道:“這個秘洞,包括周圍的財寶,眼前的雕像,在我得到的地圖之上均無記載。想來……那位老先生,也不希望向雨田的埋骨之地,會被第三人所知,讓人來打擾他的長眠吧。”

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張放的目光,已經落在魔像平舉腹前的右手掌心之上,正襟端坐的一具乾屍之上。

心中暗忖:這向雨田作為一代邪帝,而且是自初代創始以來,邪極宗最有出息的一位邪帝,死後卻連一具像樣的棺槨都沒有,未免令人唏噓。如果自己也有一個,可以透過收殮屍體來提取熟練度的外掛,今次是不是發大了?

不過馬上,張放的心思,便從向雨田的屍體上回到現實。

現在,擺在他面前的最大問題是,這個水玲瓏,到底殺,還是不殺?

亦或者先留著,等用完之後再殺?

他們此刻身處的洞穴結構來看,想要沿著四壁爬回上面,顯然要花費極大的功夫和力氣。如果讓精通機關術的水玲瓏幫忙找尋出口,機會反而要更大一些。

不過,這畢竟是敵人,並不值得信任。

主觀上,張放還是更傾向於立刻將其殺掉!

只是不知道上面的心痕和火兒,能不能應付一個沈世風?

說到底,還是因為他無法確定,那沈世風保命的底牌到底有多少。

如果對方拿不出足以絕地反擊的籌碼,單是自己方才那一掌,便足以讓他失去九成以上的戰鬥力。心痕甚至不需要出面,光是指揮蝙蝠,便足以將他啃成白骨。

如果是那樣的話,他就不用擔心如何出去的問題,只要在這裡等著就可以,得勝之後的心痕,自然會想辦法拉他上去。

可但萬一沈世風的手裡,也有類似於仙豆一類的東西。

甚至不需要仙豆,哪怕只是一顆生生造化丹之類的保命靈藥,也足以讓他在短時間內恢復大半戰鬥力。

那樣的話,上面的形勢便不容樂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