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。

李寶嘉又被提溜起來和趙懿吃了早飯,吃完他就出去了。

自從來了翼洲他就經常忙的神龍不見首尾,有時候飯都是匆匆趕回來吃的。

李寶嘉也沒注意,不過他現在用的好像是周暨南的身份,應酬頗多。

畢竟一個風流世子爺來了翼洲,這裡的知府、各大世家總要有所表示。

既然他用了世子的身份,她自然就不能假裝他妹妹了,風流世子在外遊玩,帶著自個兒親妹妹?

說出去誰信吶。

但她又沒有個明確的身份,外面街坊鄰居都猜她是買下這個宅子的主人金屋藏嬌的外室。

啊呸。

什麼外室,她看著就這樣像不正經的樣子?

趙懿出去辦事了,她也不想在府裡閒著。

她想出去探探平氏以前那個夫婿所在地,王家的底子。

平氏差不多一年以前才找到張府,為何這裡卻說她三年前就去世了?

如果說她去世就是為了去張府,那麼為何中間會有整整兩年的時間差?

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。

這兩年,如果她既不在王家,也不在張府,那她會在哪兒呢?

她一個弱質女子又能去哪兒呢?

她帶著綠意出門了,在王家旁邊一家新開的茶樓坐了,這裡是二樓,但不是包間兒式的,還是一桌一桌的,和一樓一樣。

三樓才是包間。

她們坐的位置開著窗戶,剛好便對著對面王家的大門,她點了一盤子栗子糕邊吃邊和綠意聊著天兒。

她想著綠意早就在平城了,應該也有聽說過這個王家的二三事:“綠意,你知道這個王家以前那個媳婦兒平氏的事麼?”

綠意看了一眼王家搖了搖頭:“他們家雖是平城第一富商,但是也是近幾年才忽然起來的,行事低調,以前就是個做藥材生意的。”

“她那個媳婦平氏,只聽說是出身低微,不過和她夫君王祖感情甚好,她去了以後,到現在她夫君還沒有續絃呢。”

李寶嘉側了側頭:“感情頗好?”

如果說感情頗好……她怎麼會跑到張府去?

還是說這個王祖一廂情願?

她看著看著,下面就有一個看著二三十左右的男子出來了,穿著白色的打底長袍,外面罩著寶藍色背褂,頭髮整齊的攏在發冠裡,模樣普普通通,看著沒什麼出彩的地方。

他一出來不知道在和下面的一個夥計說了些什麼,就上了馬車走了。

綠意道:“這個就是王祖,他如今也算是正式接管了王家,是王家說一不二的當家人了,又對自己死去的妻子如此深情,如今在這平城裡是不少女子心中的乘龍快婿呢。”

李寶嘉點點頭。

不過要她的話,才不會喜歡這等妻子去世了的呢。

活人如何能和死人比?

她死了,留在他心裡的,永遠只有她美好的地方。

而那個活著的人呢?

要和他一起經歷柴米油鹽,生活瑣碎,會意見不合,會吵架。

這一輩子也比不上那個死去的她了。

這樣的夫君,她才不要呢。

“他是什麼時候成為王家的當家人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