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牙便將今日上午太子來探病的事兒說了。

春枝將眉頭明日鎖的緊緊的:“你可有聽見他們說什麼了嗎?”

月牙搖搖頭:“只看見太子殿下來了,除了她的貼身丫鬟,其他人都靠近不了。”

春枝道:“行了我知道了,你回去罷。”

說完她就急急的走了。

月牙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垂下了眼眸,雙拳漸漸捏緊,又慢慢放開。

她並不得李寶嘉看重,李府什麼地方也接近不了,再如此下去,她將變得越來越不重要……

想到接下來越來越不好的處境,她深吸了一口氣。

看來她得趕快想個別的辦法……

她原本就是一個山村獵戶家的女兒,弟弟體弱,父親不顧村裡人的反對將打獵的手藝傳給了她一個女子。

父親在四五年前就因病去世,大夫說這病是一代傳一代,父親有了,那孩子就無一倖免,也會患病。

果然過了一兩年,弟弟也出現了和父親一樣的症狀,咯血,直不起腰來,終日躺在床上。

也許是上蒼可憐她,她並沒有染上這個病,她將家裡傳的那間草屋賣了,到處帶著弟弟求醫。

平日裡也在山裡打獵維持家用,還時常簪些珠花賣到城裡的鋪面上,但大夫說了,這病是治不好的,要想活的久一些,只能用昂貴的藥材吊著。

漸漸地花光了所有的錢,家裡的親戚能借的都借遍了,現在看到她就躲。

就在她以為了無希望的時候,經常收她珠花的老闆娘說要給她介紹個生意,她這才被一路被送到京城,見到了蘇如慧身邊的丫頭春芝。

她們願意花名貴的藥材替她照顧她弟弟,但是要她去李府盯著李二小姐,向她們報告她的一舉一動,特別是如果和太子有關。

事到如今,弟弟也已經在她們手裡,她就算明白這事兒很有可能會斷送她的性命,也只能照做。

和她一樣的還有許多人,她們的親眷都被安排在一個偏僻的小院子裡養著,只能和她們書信交流以免暴露身份。

她不知道這位蘇姑娘到底是要幹什麼,只是隱約明白是些不太好的事。

但她對於她還有一個妄想,據說這位蘇姑娘是宮裡那位太子殿下的心上人,如果能求得宮裡的御醫給小寶看病……

她不知道這樣將寶壓在這位蘇姑娘的身上是不是正確的,但她現在別無選擇。

——

李府。

李寶嘉在床上喝著米粥,從早上起來滴米未進,實在是太難受了:“跟丟了?”

兩個小丫頭低著頭:“請小姐責罰,我們明明看到她進了那個成衣鋪子,結果轉眼人就不見了……”

李寶嘉道:“沒事,退下吧。”

沒想到這個月牙還挺有本事。

也對。

她要是沒本事,她前世能讓她做她的大丫鬟還如此信任她?

但是她仔細回想了前世的事,也沒發現她跟在她身邊的那段時間有什麼不妥,好像也沒有做什麼陷害她的事。

這事兒簡直處處透著古怪。

沒過多久,月牙就回來了。

小桃在院門口攔住她:“小姐要見你,你跟我過來。”

月牙進來的時候,李寶嘉還懶洋洋的靠在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