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了想道:“準備紙墨,我要修書一封給二弟。”

無論接下來李家的事情會不會發生,他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。

另一邊收到訊息的黃茹兒也是憂心忡忡。

但與李望德不同的是,她更加堅定了要讓李寶嘉嫁給太子的決心。

若是將來李府真的出事……她也好有個依靠。

她望著已經是滿天繁星的暗色天空:“京城,終究還是要變天了。”

也許,王御史,只是一個開頭。

今夜又有多少達官顯貴一夜無眠呢?

——

馬上就被下了大獄的王傳哭爹喊娘,喊到嗓子都啞了。

不一會兒,一連串腳步聲響起,王傳還在低著頭吶吶無言,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雙靴子。

上面是錦繡祥雲瑞的圖案,用銀線細細的勾了,往上看還能看到一角繡工巧奪天工的袍子。

他心裡咯噔一下。

果然抬頭一看,就是當朝的太子殿下趙懿,此時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。

王傳非常識時務的停止了哭喊。

別人可能不瞭解,但他是幾乎看著這位殿下長大的,就算如此,他也完全不能看透這位年輕的太子殿下的所思所想。

他只知道,太子絕不像外界所傳言的那樣仁慈好善。

後頭有人搬了一張軟椅來,趙懿慢條斯理的坐下道:“王傳,你還有什麼話要說?”

王傳苦著一張臉:“殿下,臣實在不知臣所犯何事,要殿下如此大動干戈啊。如果殿下知道,煩請告知臣,這、這臣也好做個明白鬼啊。”

趙懿抬了抬手,一個青樓女子打扮的女人便被人拉著進來了,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指著王傳:“就、就是他,他就是我們這兒的老闆。”

王傳眼皮一跳:“你在說什麼呢你,我根本就不認識你,哪裡來的小娘皮,我***你**。”

他說話汙穢不堪,但地上那個女人也不是吃素的,她在青樓混跡多年,什麼樣兒的人沒見過,什麼樣兒的話沒聽過。

因此她馬上反擊道:“你就是我們這兒的老闆,你之前還和周媽媽說,過幾日還有幾箱貨要過來,讓周媽媽關幾天門。”

轉頭又對著趙懿的方向磕了一個響頭:“大人明察,小的句句屬實,如有一句不實,天打雷劈呀大人。”

顯然她並不知道趙懿的身份,還當他是府衙哪位年輕的大人呢。

王傳喊到:“那你有證據嗎?你倒是將證據拿出來,空口無憑誣陷人!”

他明明只私下裡和周媽媽說了這事,當時沒有任何第三人在場,她是怎麼知道的?

“我當然有證據!”

那女子從懷裡掏出一張憑證:“這是我從周媽媽房間偷出來的,就是你存放銀子的憑證!上面還有你的手印!”

王傳只覺得胸口堵了一塊大的,差點想吐血。

他壓根就沒有什麼存放憑證,周媽媽是他手下,在青樓放東西還需要憑證?

這東西怎麼就憑空出現了?

這下他嚎的更真情實感了:“殿下明察啊殿下,這東西真的不是我的,我真不知道這個是怎麼來的!”

寧德義上去取來那張憑證,又強行將王傳的手按了印泥,在白紙上畫了。

他將對比圖遞給趙懿:“殿下,是一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