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公子嗤笑一聲:“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尚伯文。你儘管來找我,看我怕不怕。”

周圍人也是倒吸一口冷氣。

尚伯文,也是京城有名的紈絝,來自京城尚家,父親是從一品提督,姐姐是現在風頭正勁的尚貴妃。

難怪如此有底氣。

旁邊又有人問道:“你姑姑又是誰?權力如此大,說將這李小姐許配給你就許配給你?”

以這李府的世家門楣,除了皇帝皇后能公然賜婚,誰還敢隨意插手李府家事。

皇后也不姓秦啊。

秦永展叫道:“我姑姑是太傅夫人!就是那位小姐的母親,都說這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她母親要她嫁給我,她還敢反抗?”

旁邊的桂媽媽眼中精光一閃。

從這秦公子說什麼要娶那李太傅府的小姐開始,她就在一旁不再插手,又聽他說他姑姑是太傅府夫人秦夫人。

她相信這世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事兒,這個潑皮這樣說一定是有原因的,她在裡面嗅到了幾分陰謀的味道。

如果她沒記錯的話,這李二姑娘可是要入那位後宮的,不說能有那造化當太子妃,入宮那是肯定的。

只是這事兒可大可小。

要是那位重視這李二姑娘,那她把這事兒報上去是大功一件,若是他不在意,那她為這事兒去打擾那位,未免不美。

雖說京城流傳那位不喜這李二姑娘,但是流言這玩意兒,向來只能聽一聽,真如何還得自己去看。

畢竟前幾日還聽說李二姑娘與那位共進早飯了呢。

旁邊一片噓聲:“太傅府是有一位姓秦的夫人,不過她可不是李小姐的母親。”

這秦夫人雖說是平妻,但也是後頭上來的,李二姑娘又不是她生的,她還能管到她頭上?

一個痴心妄想,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的人。

秦永展此時也醒了幾分酒,心裡漸漸湧上幾分慌亂。

來京城之前,姑姑就特意與他說了,京城裡面盤龍臥虎,他們家的家世在這兒壓根不夠看的。

叫他不要隨意惹禍,免得壞了好事。

現下在這裡牛也吹了,酒醒之餘他又帶著幾分僥倖:這裡反正只是個青樓,誰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?

因此他便坐下了,也不再反駁他們,反正等過幾天,他就是這京城人人羨慕的物件。

現在何須與他們爭辯。

他暗暗記下這些人的臉,心裡暗恨道:你們給我等著。

那陰毒的眼神看得人心理不適,蠢氣兒都擺在明面上了。

若是李太傅真收了這麼個女婿,恐怕很快就會淪為京城的笑柄。

桂媽媽吩咐手下的人守在這裡,防著他們再鬧事,自己卻回到了房內。

披了件斗篷,她讓人守在門口,扭了扭桌上的花瓶,屏風後面的牆便緩緩地開了,一個暗道驟然出現在眼前。

她提了燈便下去了。